“七公主可有什么心煩事,今日可是您的生辰何故如此郁郁寡歡呢”
什么煩心事,宰了那兩個北涼人,行不行
楚樂顏心里泛著嘀咕,抬起頭,見到正是始作俑者,氣不打一出來,三字經差點就蹦了出來。幸虧使者的一舉一動也牽制著南楚帝的視線,楚樂顏始終能感受到她的父皇投在她這里不尋常的目光,硬生生將脾氣壓了下來。
“使者多慮了,本宮怎會有什么煩心事,真正是這果酒太好喝,本宮一想到將來若是和親離去,可能再難喝到家鄉的好酒,不免有些感傷所以貪杯了,倒讓使者擔心。”
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盡顯一國公主之氣概和風度。
是的,她知道她的使命和責任,這是她一出生就享有這潑天富貴應該肩負起的責任。所以在眾人面前她不能說不,即使心底再多不甘愿,這面子上依然做好了是隨時為南楚遠嫁他國的覺悟。懂事的讓人心疼。
“公主放心,只要公主嫁入我北涼,他日定能母儀天下,臣”
“長公主駕到”小太監的聲音滑破長空。
整個大殿突然安靜下來,南楚皇也激動的從龍騎上站了起來望向來人。
卻見,殿外一身紫衣長裙女子,袖口上秀著純黑色仙鶴,下擺用金絲線勾出各式蠱蟲,因為蒙著面紗,只留下耳際兩縷發絲隨風飄蕩憑添幾分神秘之情,她泰然自若徑直走到南楚皇帝面前,雙手放置前胸,一時纖纖玉指間掛滿鈴鐺的畫面映入眾人眼簾,她右膝微微一曲,薄唇輕啟。
“拜見皇帝陛下。”
這聲音,不對,她不是皇長姐。
南楚帝瞳孔一緊,與皇后對視一眼,都從雙方眼中看到震驚和不安。沒錯,他們都看到了那對鎖魂鈴,來人即便不是長公主,也一定是毒蠱派的人,所以只是遲疑片刻,南楚帝立即迎了上去,一手扶起,行著半蹲禮的女子。
“皇姐快快請起,這些虛禮家宴中就免了吧,對了,您不是說這次閉關要好久,怎得今日就出關了”
南楚帝雖知來人不是自己皇姐,但是若言談間戳破他自己剛才說的謊言,打得可是他的臉,所以趕忙搶在北涼使者前面開了口。
“七丫頭原早就遣人來請過本宮,雖算著日子有些緊巴,但想著許久未見她了,今個又是她生辰就過來看上一看。”
紫衣女子的配合讓南楚帝更加確認自己的猜想。
雖然在外人看來一副姐慈弟恭的溫馨畫面,但當兩人背著殿下眾人緩步走上坐席的時候,南楚帝用只有女子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你究竟是何人”
紫衣女子并未直接回答,只輕輕用指尖劃過南楚帝的手背,默默寫下三個字
自己人
兩人言談間,皇后娘娘已安排下人在她身旁加了個位置,看著走近的“姐弟”二人,也主動迎上去攙扶著女子的另一邊,鄭重其事的將女子一直送到坐席落座。
后宮眾嬪妃中有幾位也是見過傳說中的長公主的,雖然女子蒙著面,但對她的聲音也起了懷疑,但是連帝后都沒有開口質疑,他們也只敢在心中猜測,面上依舊一副如沐春風的和善笑顏。
亞圖皇子也很激動,他從未見過其他國的蠱靈傳人,起身就想去敬酒,卻被一邊的使者制止,強行按下他身子,意思他稍安勿躁,容他先去打探,舉著酒杯朝紫衣女子走去。
“久聞南楚長公主驅蟲馭獸之術天下無雙,一直未曾有機會拜見,今日得見本尊,不知是否能有幸當面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