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一旁的傭人畢恭畢敬地走了過來,俯身問了句:“邵夫人,太太房間的東西……”
邵貴芳揮了揮手,“都扔了。”
蘇傅臣的手掌攥緊。
邵貴芳抬眼,目光掃過蘇傅臣沒什么表情的臉龐,問了句:“畢竟這蘇明公館是你的地方,如果你有意見的話,就算了。”
蘇傅臣笑了聲,語氣溫和:“沒什么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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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人的求生欲是無比強大的。
比如說一直以來體育都是弱項的顧如夏,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拉著蘇零逃離案發現場的速度簡直堪比當代奧運健兒。
蘇零一邊咬著自己在樓下便利店買的關東煮,一邊含糊不清的說:“你不參加奧運會真是可惜了。”
顧如夏一邊捂著自己的小心肝,一邊后怕地拍著胸口、喘著粗氣:“你他媽不廢話,奧運會那是比賽,我剛剛那是逃命。”
看著顧如夏似乎冷靜的差不多,蘇零一口咬掉最后一個魚丸,將空杯子甩進垃圾桶里,伸了個懶腰,然后伸出手去拽她:“走吧,上去。大熱天的你讓我在樓下站著招蚊子呢”
誰知道顧如夏跟腳板上安了釘子似的,將自己整個人死死地安在了原地,無論蘇零怎么拉扯都不動彈一下。
蘇零回頭看了眼,見顧如夏滿臉都是悲痛欲絕的求生欲。
顧如夏一把鼻涕一把淚:“我不上去,太恐怖了,我覺得我一上樓推開門就會被殘忍的暗殺。你知道的,我年紀輕輕不想英年早逝,除非是在床上縱欲而死,不然我不接受任何其它死法。”
蘇零耷拉著眼皮,偏過頭,雙手抱胸,懶洋洋地看著面前這個人還能整出什么騷話。
顧如夏哭哭唧唧了半天,總算是回了神,她抽了抽鼻子,突然面色日常,然后無比平靜地邁開步子準備上樓。
蘇零跟著她進了電梯,笑了聲,問:“你不怕英年早逝了”
顧如夏點了點頭,然后如實說:“怕,但是還是想去再偷看一眼靚仔。”
剛剛匆匆逃離,連靚仔的臉都沒能仔細看,實在是太虧了!
顏狗的使命感,讓顧如夏義務范圍踏上了這條征途。
但兩人站在門前時,才發現出門的時候逃得匆忙沒帶鑰匙。
蘇零正按著門鈴,顧如夏似乎突然想起了前幾天兩人沒有結束的爭執,她靈光一閃,拍了拍蘇零的肩膀,然后指著門道:“對了!我剛剛想說來著!他就是前幾天我偶遇的那個荷爾蒙爆炸的男人!”
蘇零愣了會兒,回憶了一下,然后試探著問道:“所以……沈子驍就是我說的那個屁”
顧如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對對!沈子驍就是那個屁!”
門被人拉開,從門內透出的光照在了兩人的臉上。
蘇零和顧如夏此刻的動作宛若定格,只剩下那個響亮的“屁”字在空曠的樓道里反復回響。
沈子驍顯然是全都聽到了。
他撐著門把手,淡睨著面前的兩人,沒動。半晌后才懶洋洋地問了句:“所以,我就不能是個人了么”
“……”
顧如夏和蘇零對視一眼。
然后蘇零眼睜睜地看著顧如夏縮了縮脖子,雙手合十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然后一步步地、悄咪咪往后退,似乎是準備溜走。
兩人的眼神激烈的碰撞。
蘇零:【你是不是姐妹!一個人逃!】
顧如夏:【我還沒有過性生活!我不能栽在這!】
蘇零:【我也還沒和男人啵過嘴!我也不想栽在這!】
顧如夏面露微笑,整張臉寫著一個“拜拜了您”,然后縱身閃入了剛開的電梯里。
樓道里突然只剩下蘇零和沈子驍兩個人,一時之間安靜的可怕。
甚至還有一陣凄涼的風吹了過來,掀起了一地的灰。
蘇零用身體貼著門邊,一點點地蹭進屋子里,然后故作無事地走進廚房,假裝很隨意地問:“早上不是說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