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夏越說越激動,她聲情并茂道“小栗旬你知道吧就是那種,全身都寫著欲字的男生”
蘇零似乎根本沒往心里去,她掀了掀眼皮,然后淡淡答道“嗯嗯。”
顧如夏瞥了蘇零一眼,伸出手無可奈何地揪了揪她的臉“你別以為說兩個嗯我就聽不出來你在敷衍我。”
蘇零笑了聲,然后撐著下巴,正義言辭道“我這種清心寡欲的人,怎么可能這么膚淺。”
顧如夏嫌棄地推了推蘇零的胳膊,絲毫不給面子“得了吧,嘴上說著清心寡欲,遇到靚仔比誰沖的都快。”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對嗆,氣勢不相上下,直到上課才止住話茬。
數學老師站在講臺上,隨手畫出漂亮的雙曲線,然后用自帶催眠效果的聲音,十分鐘還沒過去,講臺下的人對半已經昏昏欲睡。
蘇零垂眼,望著課本上的符號出神。
今天早上,在蘇零上學的時候,無意間路過母親的畫室。
畫室里拉著厚重的窗簾,明明是白天,但整個房間顯得陰沉而又壓抑。
母親窩在一堆作廢的畫稿中間,頭發凌亂,神色無比痛苦地抱住雙膝,看樣子,似乎睡著了。
蘇零走近畫室,想將母親叫醒,但走近時,卻發現母親的手上,全是削鉛筆時所受的刮傷。
密密麻麻,深深淺淺。
多痛啊。
蘇零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母親受傷的手。
母親猛的驚醒,整個人瑟縮著往后退了退,看見是蘇零后,她又艱難地撐起一個笑容,輕輕地說“早上好啊。”
蘇零看著母親,片刻后也輕輕笑了起來,道“早呀。”
有許多事情,蘇零恐怕一輩子都想不明白。
比如說
死亡比起痛苦的活著,哪一個更可怕
“下面插播一則新聞南市內發生多起猥褻案,犯人仍在搜捕之中,請各位居民在外出時提高警惕,加強自身防范”
蘇零回家的時候抄了條近道。
蘇傅臣的外婆,那位邵姓的女士,今天來家里做客。
父親對這位長輩向來都很尊敬,她一來家里,必定會盛情招待。
早上出門的時候,父親再三叮囑蘇零一定不能遲到,晚上早點回家。
蘇零雖不喜歡邵貴芳,但也知道,如果自己回去晚了顯得稍有怠慢,邵貴芳少不了借題發揮,將自己和母親冷嘲熱諷一般。
蘇零無所謂,但是不想讓母親平白受委屈。
近道是條偏僻的小巷子,平時里少有人走,就連用來照明的路燈也早就壞了,一直沒人來修。
整條箱子都泛著點陰森的氣息。
蘇零垂著眼,戴著只耳機和顧如夏發短信。
顧如夏你知道嗎t中的籃球隊剛剛來學校看場地了我聽人說里面有個超帥超帥超帥的小哥哥,肯定就是那個沈姓前鋒
顧如夏嗚嗚嗚嗚我好后悔今天翹掉了打掃衛生,我聽說那個前鋒還沒呆多久,就有一個妹子上去表白了
蘇零掀了下眼皮,打了個哈欠,覺得太夸張。
能有人好看到讓人見一面就上去表白肯定不至于。
而就在這時,蘇零模模糊糊聽到身后有腳步聲。
或許是因為剛才自己戴著耳機,所以一直都沒太留意。
她將眼微瞇,刻意地放慢步調,將耳機取了下來,留心去聽自己身后的動靜。
身后的腳步聲沒再響起。
再往前走了幾分鐘的路程,這條巷子也到了頭。
蘇零出了巷子之后,往身后回望了一眼。
巷子幽深而又寂靜,沒有一個人影。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