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和占有欲對于蘇傅臣來說,向來都是一個充滿著病態感的詞匯。
但是當你真正想要得到一樣東西的時候,有許多事情已經無所謂是否用要去用光鮮亮麗的詞語去形容。
到底是從哪一刻起,蘇傅臣對待沈子楚的感情,逐漸能用偏執這個詞去代替的呢
或許是在大學部門聚會那天,所有人喝的七葷八素東倒西歪的時候,沈子楚卻神色不變地伸了個懶腰,然后歪著頭看著蘇傅臣,挑釁似的朝他做了個鬼臉。
那時候的沈子楚張揚而又驕縱,毫不掩飾自己渾身上下的光芒,即使在無數人群當中卻也依舊耀眼。
或許是在商討新的方案時,她陪自己熬到大半夜,昏昏欲睡地打著哈欠,然后披著一件單薄的衣服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的時候。
那時候沈子楚的睡臉乖巧而又寧靜,仿佛對自己絲毫不設任何防備。
這么一段時間,蘇傅臣見過沈子楚許許多多的樣子,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鮮活,也帶著讓人無法抵御的魅力,一股腦地沖進了蘇傅臣的生活當中。
因為沒有體驗過擁有的感覺,才會狠下心來覺得毫無所謂地去拒絕。
可是一旦她這么真實的出現在你的生活當中,你才會發現,有些東西是你舍棄所有,都無法割舍的。
蘇傅臣想要得到的東西,拼盡全力也會去抓住。
比如沈子楚。
對于沈子楚,還有一件不為人知的隱秘。
那是沈子楚的親弟弟,沈子驍遇難的那段時期,沈子楚的情緒一度陷入了崩潰。
她總覺得自己當時如果不放任弟弟留在北市,如果能態度堅決地將他帶回來,那么很有可能后面的一切事情就不會發生。
或許沈子驍的遇難和沈子楚并沒有任何關系。
但是人沒有辦法在悲傷的情緒下,再去理智的分析一件事的對錯,任何的一個矛頭都會引發無休止的自責。
蘇傅臣敲開沈子楚公寓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素來酒量驚人的沈子楚眼底帶著七分醉意,她安安靜靜地窩在沙發上,雙目渙散無光地看著蘇傅臣彎下腰清理著一地的空酒瓶。
在簡單地收拾完之后,蘇傅臣在沈子楚身旁坐下,一言不發,只是這么安靜地陪著她。
而片刻后,沈子楚緩緩地將身體蜷縮在了一起,她低聲道“我已經是第二次,失去自己的親人了。”
沈子驍的身份并沒有對外公開。
但是蘇傅臣在蘇零那里見到沈子驍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
所以蘇傅臣也能夠無比輕松地猜到,沈子楚現如今這么頹廢不振作的原因。
蘇傅臣并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更何況他也沒有任何資格,對沈子楚有任何超越朋友的行為去示意安慰。
蘇傅臣垂下眼,伸出手握住桌子上的瓷杯,然后抬手輕輕扶住沈子楚的后腦勺,示意她先喝一些熱水。
沈子楚卻偏頭避開。
蘇傅臣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伸出手,輕輕扶過沈子楚的頭,讓她正視著自己的眼睛“聽話,先”
蘇傅臣的話還沒說話,沈子楚便突地伸出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下一秒輕輕吻上了蘇傅臣的唇。
就像是在一片暗無天光的黑夜中,突然尋到了一點微亮的燈火,然后下一秒就會情不自禁而又奮不顧身地,朝著那天燈火奔襲而去,最后再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