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喜的時候便喜,該怒的時候便怒。
不懂得隱藏,亦或者是,壓根沒想過要隱藏。
一來,她身處的環境不需要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二來,她被季少言從小嬌慣著長大,很多時候都不屑于去營造一個虛假的自己。
就好比現在,她秀眉稍稍擰起,看向他的時候,帶了點不可思議,還帶了點類似于被誤解的小氣憤。
桃花眼里像是浸潤了點春水,稍稍橫眉而待的時候,嬌俏又生動,但偏偏她自己不自覺。
不過說到底
這人怎么這樣啊
“誰說我要求你了,我只是是看你累,幫你拿東西。”
昨天江寂和江氏出錢又出力。
她幫不上忙,但總可以在家里出力吧。
季明珠擰巴了會兒,內心“騰”地升起一股類似于蠻勁的想法,她手放在上面,仍舊是沒有拿下來。
江寂盯了會兒她,像是不經意間松了下,很快,那公文包泄了力,便到了季明珠的手里。
也不知道他裝了什么,還怪重的,季明珠沒緩沖過來,眼疾手快地改用雙手抱住。
江寂放手以后,開始不緊不慢地換鞋,看季明珠仍舊站著沒走,淡淡道,“怎么,又想喝紅酒了”
季明珠懷里抱著那個公文包,聽他這么提,感覺話題像是繞了個圈。
原來他所以為的她無事獻殷勤是要喝紅酒
“我本來沒想的,既然你這么提的話。那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必須喝了”
其實他不說還好,一說季明珠當即應了下來。
現在她大病小病什么都沒有,外傷內傷也皆無。
看江寂怎么拿捏她,壓根攔不住的好嗎
江寂側著臉,意味不明地哼了聲,就在他直起身來要往里走的時候,季明珠眼尖,看到了他手里的東西。
“等等你手里拿著的,是什么”
江寂手里拎了兩盒十分精巧的小籃子。
開口向上,是半密封式,外面是涂著漆畫字母的包裝,還是紙質的那種。
見她問,江寂拿著手里的東西,稍稍朝著她揚了揚。
“給我的”季明珠指了指自己。
“你之前不是說要吃小蘭花。”江寂頓下,隨后緩緩道,“不過蘭花不能吃,只有小藍莓。”
江寂回來的第一件事,向來都是先去臥室換衣服。
見季明珠愣在原地,他走近,“把公文包給我,我拿回房。”
季明珠將包還給他以后,看江寂把那兩盒新鮮的藍提放在了大理石的桌子上。
“這種不用洗,可以直接吃。”
隨著他的身影消失,傳過來的是這么一句話。
季明珠在原地頓了會兒,而后湊上前去將包裝打開。
里面的小果子堆的滿滿當當,深藍色,圓滾滾的溜著,帶了點自然的白霜,飽滿極了,看起來新鮮誘人。
季明珠拿了一顆塞進嘴里,淡淡地嚼。
雖說沒什么太大的味道,但是偏偏,挺有水感。
這一刻,季明珠在想的是。
江寂到底將她的那句話理解成什么樣子了。
她所說的“小蘭花”,可不是字面上的”小蘭花”啊,她就是隨口一說,隱喻的分明是某人。
但江寂不僅理解茬了,還給她帶回來了自己所以為的一個替代品
或者是,在忙碌完以后,他還特意去買了兩屜進口的小藍莓
季明珠像是揪到了江寂的小尾巴一樣,覺得自己發現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晚飯的時候,季明珠將之前在溫泉酒莊里提溜回來的紅酒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