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睡的早,季明珠起的并不算太遲。她洗漱好以后,趿拉著拖鞋,和也剛剛好走出門的江寂,一齊往這邊走。
“伯母早上好啊。”季明珠說著揉了揉眼睛。
“哎早。”
林曼兮應了聲,視線不經意地朝著對面姑娘看過去。
季明珠落座的時候,頸側剛好正對著這邊。
因為柏悅這邊溫度適宜,初春早上即便寒意料峭,但在室內,還是溫和的暖意占了先。
她就穿了件薄薄的羊絨線衫,也沒有披外套,舒舒服服的。
因此,許多沒有可以遮擋住的雪膩肌膚,就在此刻顯露出來。
優雅修長的天鵝頸上,落有點點的痕跡,紅彤彤的,近看了還挺明顯。
林曼兮將黃油推到季明珠面前,“明珠啊,你這脖子怎么回事柏悅這邊干干凈凈,應該也沒有蟲子吧。”
季明珠“啊”了聲,剛要入口的牛奶差點噴出來,”大概是過敏了”
“過敏”林曼兮狐疑了下,繼而叮囑道,“那被褥和被單要好好排查了,讓你過敏的那些,以后都不要睡了,最好在之后去一趟醫院,查一下過敏源。”
林曼兮一本正經,季明珠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她暗自覷了眼坐在她身側的始作俑者,惡狠狠地踩了江寂一腳。
林曼兮沒能繼續留宿了,晚上的時候,江禹城來這邊,接她去好友家赴宴。
臨行前,她不忘拉過江寂,低低私語了一番。
季明珠沒能聽到具體的內容,好奇的要命,在林曼兮走后,她拉過江寂,“伯母都和你說什么了”
江寂拖著抱著他猶如樹袋熊的季明珠,只反問道,“你覺得我媽會說些什么”
“有關過敏的事”
“一部分是。”江寂斂眸看過來,“她讓我好好待你。”
江寂這番話說的意味深長,到了晚上只有二人世界的時候,才盡數顯露出來。
下午的時候,兩人分隔兩方,江寂在書房,季明珠在小閣樓里,各自忙各自的事兒。
晚飯的時候,兩人才又遇到面。
江寂從酒窖那邊拿了紅酒過來,拿高腳杯,開瓶之類的動作一氣呵成。
這般大大方方的模樣,和他之前勒令她不準喝,簡直是相甚去遠。
“突然這么好心的啊江總”季明珠拿了過來,啜了又啜,“我能喝幾杯呢”
“想喝多少都可以。”
他這樣爽快,季明珠心里泛了點兒疑惑,但等她看了眼酒瓶上的包裝,想起了江寂之前說的事兒,“這個酒莊的酒,我們是不是快喝完了”
“對,我們之后去的時候,再拿兩箱。”
“真的”
“嗯。”
得了允肯的季明珠表示很滿意,而后她的思緒很快便跑偏了。
季明珠幻想了旅程,內心里定了個主意。
她要和江寂泡鴛鴦的溫泉池
然后一舉奪下撩死他不償命,拍拍屁屁走人的“鄞城最富渣女”稱號
這樣美滋滋地想著,不知不覺中,她啜了不少紅酒。期間大概江寂好像是給她續杯了,季明珠自己也數不清了。
世界變得混沌,眼前的人都變得模糊。
但是自己的視野里,唯有一個他。
她笑著伸出手去,直到被來人抵到了餐桌一旁的地板上,季明珠才“嚶嚀”了聲。
那地板涔著薄涼,刺的人脊背發了麻,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但面前火種般的熱意,卻與之相反。
季明珠在兩個極端中反復游走著,只覺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