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掙扎中嘗試著動了動,發現一點兒用也無。
江寂的力氣猶如釘子,直接將她釘在了上面,逃脫不得。
沒過多久她放棄了,抬眸望向他。
身前的江寂在這個時候,和以往都不同。
墻頂上水晶吊燈的光折射下來,蓋過他微垂在額前的黑發。
雙眸似幽靜深潭,又帶了點粼粼的亮。
這樣嘴角微勾,眼里調笑藏不住的江寂,很是生動,像是童年時期愛惡作劇的孩子在得逞時的神情。
江寂很少這般,季明珠盯著看了會兒,好半晌都沒出聲。
驀地,
可這樣的生動,又摻雜了點蔫壞。
他怎么老是這樣
對她的時候格外要這樣
思及此,季明珠也沒來得及思索,徑自脫口而出
“你太討厭了”
江寂手指微動,聞言揚了揚眉,“我討厭,我無趣,在你眼里,我還怎樣”
對不起。
在她眼里,還是個初回五秒的男人:
當然這句話季明珠只暗自藏著,沒敢在江寂面前說出口。也不是怕他,她只是力氣抵不過他,這樣的房間里,這樣的情形下,江寂要是”惱羞成怒”來個”你傷我也傷,你亡我也亡”的瘋狂戰術,那她的屁屁還要不要了。
“江寂,很晚了,我們別鬧了好不好。”
“不好。”他干脆利落地拒絕。
“幼稚。”
“哪回讓你覺得幼稚了”
“”
見季明珠這般反應,江寂作勢要去解領口上的扣子,聲音懶懶的,“你還沒回答我,所以現在,還覺得我無趣嗎”
江寂這樣細微的動作自然沒能瞞過她,季明珠掙扎了會兒,欲哭無淚,聲音稍稍揚高,“有趣有趣您最有趣”
他似是滿意,低頭在她額前印了下,“這樣才乖。”
“那你給我松開嘛。”
江寂笑了兩笑,看她一副不好受的模樣,心里軟了瞬,“今天不折騰你了。”
說著,他緩緩地給她解開領帶,“你在這兒睡,我去收拾了。”
季明珠得了自由,當即惡狠狠地踢了他一下,“你這么囂張伯母知道嗎”
“她又不在。”
“她總會在的。”季明珠仍然是不服氣,當即懟了回去。
“哦”
“你之前不還是死不承認,裝作和我是陌生人嗎”
“那又怎樣你要知道,就算和你沒關系,伯母也會站在我這邊。”
江寂凝視了她一會兒,看季明珠一副恃寵生嬌的傲嬌小模樣,像是一只慵憨的貓咪。
他將她落到耳畔的秀發別到耳后,“行,站在你那邊。”
“但是我和你之間不可能沒有關系,這種話少說。”末了,在季明珠不耐煩的推搡中,江寂又緩緩補充了這么句。
江寂當晚放過了季明珠,看她漸漸進入夢鄉,他回房去洗漱,順便又去地下車庫清理了一番。
可這些統統不為過,他自以為的貼心,徹底失效了。
第二天,季明珠的房間空無一人。江寂找尋一番未果后,兜兜轉轉間,還是從林叔那兒得到了消息。
電話里,林叔說季明珠要回季宅住一陣子,一大早就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讓他來送一程。
看那模樣,應該是要在季宅永駐了。
江寂扶了扶額,電話和微信都打了過去,得到的回應,皆是季明珠冷淡地“哦”“啊”“喔”之類的話語,單字應下,要多疏離有多疏離。
江寂暗自揣摩了番,細細回憶了一下兩人相處之時的狀態。
完美無缺,十分甜蜜。并沒有哪兒出了錯。
思及此,抱著她只是回家小住的想法,江寂回了趟江氏。畢竟他前晚接了肖譯的電話,已然是百忙之中抽的空,不過借由一晚和季明珠相處了番,也實為情侶之間理所當然該有的小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