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季明珠腦海中掠過一道人影,“竟然還和舒家有關,是舒玉華嗎”
“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應該有所牽連。”
“江寂,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回國看她住進季宅就很不開心了,你現在又和我說有些牽連。”季明珠雙手撐住臉,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她不是已經搬出去了,之后你們不會再有多少交集了。”
繼而,江寂平聲道,“既然伯父要你等,那你就等。接下來的事交給他,你不是說已經找到了嗎,順其自然后,很快就可以一家團圓。”
“說是這樣說沒錯”季明珠說著嘆了口氣,“但你有想過嗎,這么些年,她都記不得我和爸爸了。
“我也會亂想,她是不是有新的生活,有新的家庭,甚至是有新的孩子了。”
季明珠說著,兀自難過起來,“我怕我一得到就失去了,我只不過是她一個陌生的孩子,晚來的就是比不過朝夕相處的,你說呢”
“你這是擔心她不喜歡你”江寂嗓音浮浮沉沉的,骨節分明的手從她光潔瑩潤白的脊背繞過去,繼而在上面緩緩挲摩。
“那你可真是錯了,她會很喜歡你的。”
季明珠不知道的是,她從小到大,有多么的討人喜歡,有多么的受歡迎。
雖是世家養出的孩子,驕縱但也不是全然沒底線。
又美又嬌又颯的姑娘,真實極了,加之家世顯赫,且為季少言獨女,他們鄞城這一圈的長輩都很是喜歡。之前不僅僅是江家,鄞城的蕭家,甘家以及周家,原本都有聯姻的意向。
但江家在競爭之中脫穎而出,且因為兩家早年便關系密切,交往過甚,季少言甚至沒怎么多想,直接就拍板了。
聽了這近乎贊美的話語,季明珠撇了下眼,定定地看向他,話風倏然而轉,“那你可真是趕上好時候了。”
“怎么說”
江寂抬眼看過來。
“我向我媽媽介紹的第一任男朋友,是你唉。”
“你還想有幾任”江寂淡淡地挑眉。
那股子熟悉的壓制感瀕臨,季明珠這會兒終于算是提前識別了,她笑笑,“就你一任,是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
江寂在她的發旋兒上親了親,低聲道,“這還差不多。”
季明珠抱著江寂,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但許是這個晚上接收到的信息量過于大了,迷糊之間,她做了個夢。
夢中便是有關于季少言告訴她的這件事。
奇怪的是,夢中的主人很奇怪。
季明珠夢到了柳溪。
兩人在麗舍大街頂樓的瑜伽室里一起,一邊望著落地窗外的鄞江,一邊做著瑜伽。
她們倆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姐妹那般,話題怎么講都講不完。夢中的季明珠很是高興。
繼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柳溪的面容變得更為模糊,她退了接下來要給季明珠上的瑜伽課,并說著自己要回瑞士去了。季明珠伸出手去抓,卻只能找尋到一片風,攥也攥不到。
心臟倏然抽緊,帶來的疼痛,竟是讓人不知今朝何兮。分辨不清,到底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里。
季明珠猛然驚醒,只覺得后背都涔出一層涼意。
為何她會夢到柳溪
季明珠半坐在黑暗里,還未曾多想,周遭便在瞬間亮了起來。
“怎么了”
是江寂的聲音。
他感知到了動靜,也緊跟著醒了過來,順手開了床前昏暗的盞燈。
季明珠還陷入在方才的混沌里,乍一開燈,還有些不適應,被刺激得雙眼微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