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她還頓了兩頓。
人確實是正經――就大概可能做的事可能不太正經。
扒人家門什么的,略有些羞恥。
“現在看到了心里好受點了”
“和你說實話吧,其實自從來到瑞士,和她呼吸著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我就覺得很好受了。”
季明珠說著,兩眼彎了起來,“江寂,這樣子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媽媽也算是參加了
我的婚禮。”
在這樣一個小小烏龍,看似兵荒馬亂的夜晚,風很暖。
神明在上,主應該能庇護每一個相近的人吧。
這次的婚禮,一半交予包機而來的團隊,一半予以了長輩。
林曼兮事無巨細,大事小事,都按照季明珠的意見來,無時無刻都會詢問一番。畢竟,婚禮這種格外重要的人生經歷,還是得自己滿意才比較好。
因為這次前往瑞士參與婚禮的多是雙方長輩,人員也并不算多,所以有關婚禮的幾個環節,也都不長。過程清晰明了。
程熾那邊抽不出空來,復工以后就看不著人。連棠和肖譯才是緊趕慢趕,總算是挨著這幾天過來了,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在大體上抱怨了下兩人搞浪漫搞到國外來了,仍是送上了祝福。
季明珠對于”搞浪漫”這個形容不置可否,但她也沒想著要解釋。
有些窩心話,還得是關上門以后,放在被窩里慢慢說。
因為是在當地的禮堂中進行,因而,是無比莊重而神穆的。
半早上的時候,季明珠化好妝,換了衣服,便被人拉著去了教堂旁侯著。
她和江寂在這方面隨了鄞城當地的習俗,婚禮當天,日出而起以后的新婚夫婦倆,得暫時隔開,見不到面才好。
這次為兩人舉行婚禮的,作證詞和見證的,有當地的牧師,和龍疆鎮的鎮長。
聽聞中國貴人遠道而來,要在這邊結緣而婚,鎮長受邀之下,答應了這個請求,如今這般,也算是盡了地主之誼。
教堂周遭開的有熱烈的小雛菊,附近周遭一圈兒覆蓋有熱烈的玫瑰,裊裊娉婷地挨著,明媚燦爛,一如這一天所有的詳盡美好。
季明珠手捧著捧花,挽在季少言的胳膊里,隨著緩緩推開的門,即將要邁進去的時候,心跳顫然。
她清楚地知道在里面的是誰。
而那個誰,正在等待著她。
“爸爸,我有點兒緊張。”季明珠說著,手開始無意識地攥著婚紗上的珍珠。
相比于之前生日宴上的高定款,這一次的婚紗,由上至下,都由世界最著名的設計師,一寸一寸手工縫制而成。
從頭到尾耗費三個月,光是聘請的費用,足以再次承載一次生日宴會了。
袖珍的晶鉆,以及瓷白的珍珠,被縫在了輕薄的紗里,隔層間。
美好,都藏在了細枝末節里。
知女莫如父,季少言感受到了季明珠的緊張。
“我在呢寶貝,挽緊我。”他笑了下,語氣輕緩,“無所不能的季小公主居然也有這么一天,我真應該錄下來。”
“你小點聲確實是全程錄制的你可不要讓我沒面子啊
”
季明珠這句話也是有緣由的,這么重要的日子里,江寂如法炮制,將那個當初幫忙錄制拍攝求婚現場的團隊拉了過來。
但因為是在教堂里,所以每個人都隱藏在暗處,幾乎看不見。
“寶貝,去吧。”在季少言這句話落下以后,季明珠率先抬眼。
但在她面前呈現的,不是禮堂內的布景。
是一扇門和另一扇門之間,進行過渡的空間。
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華美又細軟。
而后,季明珠的動作――在觸及到眼前驟然出現的人的時候,當即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