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漸逝,歲月奔騰。
他是否也會在深夜里悵惘,覺得自己應該退出舞臺,將守護者的位置,讓給季明珠新的家庭,自己則以另外一種方式默默地關注。
但季明珠想岔了,季少言得知了好消息,來柏悅探望她的時候,只感慨了幾句,“我的寶貝有了新的寶貝,這一天終于是來了。”
“您不難過了?.........我好怕你會難過啊爸爸。”
有了孩子后,她注定會將一部分精力放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季明珠有親人關懷,有愛人相伴,她什么都有,但季少言十幾年來如一日,只有一個她。
“你爸我是這么脆弱的人嗎,又不是生了孩子就再也不見了。”季少言擰擰她的臉蛋兒,“小姑娘變成大姑娘了。”
季明珠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掩蓋住自己眼眶中的那份驀然涌上來的溫熱,向前抱住他,附在耳邊輕輕道,“我最愛您了......”
季少言回抱住她,安慰地撫撫她的長發。
不知過了好久,他打趣道,“怎么,現在最愛的不是那誰了?”
季明珠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余光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江寂,而后笑著捶了自己親愛的爹一拳。
......
小雞崽兒確認在明年夏天落地,然而還沒過了這個年呢,周圍的親朋好友全都圍了上來,噓寒問暖。
好在季明珠和江寂都忙,她在懷孕的時候也不忘在季氏兢兢業業。
但這仍然堵不住周圍的好奇之心。
肖譯最初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無語凝噎了會兒,并詢問道「為何不叫小豬仔」。
此番疑惑一經提出就被季明珠給打了回去,開什么國際玩笑,若是生個女兒叫豬豬公主,孩子長大了能開心嗎,雖然聽起來也蠻可愛就是了。
不過肖譯的話也提醒了她。
若是一男一女最好不過了,一雞一豬,著實惹人心動。
而且也不是沒可能,她周圍一次就生兩個的,大有人在。
季明珠抱著自己也能龍鳳胎的期許,每天晚上定期做胎教,播相關的音樂,帶著江寂去早教中心聽課。
最重要的是,柳溪因為她懷孕的消息回了國,還帶著她體驗了孕中瑜伽。以此,季明珠的柔韌度還更好了些。
“江寂,我有感覺了,就是龍鳳胎。”
“嗯。”他應下。
“為什么你這么篤定啊?”季明珠仰躺在軟榻上,聽著小音樂,愜意地在空中蕩著腿兒,近來她格外愛聽爵士樂。
“你不是想要嗎,那就一定是。”
兩個人的對話繞著龍鳳胎就沒完了,順便還提了一嘴樓上六層寶寶房的裝修。
但有默契的是,兩人都跟做夢一樣,閉口不提早就通過產檢得知了單胎的消息。
大有白日做夢的趨勢。
......
一直到產前,季明珠還在想著這件事兒。
但悖了她的心愿,生產過程中并沒有發生類似于――猝不及防多出來一個孩子的事兒。
來年夏天,季明珠在美國誕下一名健康男嬰。
一切都很順利,也恰是幸好,沒有出現那些歇斯底里的痛苦畫面。
因為想要萬無一失,因為害怕那極小極小的幾率,江寂找尋的是最滿意的方案。
季明珠壓根沒有什么感覺,待到她小憩過后,醒來印入眼簾的,便是江寂微紅的眼眶。
她不知道他這樣多久了,但一定也有一段時間了。
因為她記得,預產期到來的這一天,他陪伴著她一起生產的時候,就已經是這般模樣了。
“怎么了呢......傷心成這樣啊......”季明珠撥撥江寂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