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梨心疼寇醉肩頸疼,送寇醉護頸,她沒有想到。
她只是個十八歲半的小姑娘,和季初梨相比,自己的閃光點變得微不足道,也不賢惠溫柔,都照顧不了寇醉。
而且,她也不知道送寇醉什么禮物好。
要不是寇醉把她包給拿走了,她都有點想走了。
時棲在禮品店越看越不舒服,出去后又下樓去轉悠。
這個商場的人均消費偏高,人不多,很安靜。
時棲漫無目的地轉了會兒,才想要回diy店。
路過一家西餐廳時,她看到櫥窗里用餐的兩個人,微微愣住。
一個是面容有些憔悴寇依心,另一個是她前兩年見過的依心姑姑的男朋友,西裝革履一派斯文。
但是她記得,依心姑姑的男朋友在寇家出事后,自己出國了,依心姑姑是被甩的那個。
季初梨在時棲離開后,和寇醉聊了幾句近況,然后有點無奈地指著她在拼的房子,“怎么辦,那個是送給你的,完全沒有驚喜了。”
寇醉其實很困,輕輕打了個哈欠,走過去垂眉看三層房子。
房子細節很多,也比普通的diy模型要細致得多,能看出季初梨已經拼了很久。
有些復雜的diy小屋,需要拼七八十個小時,目前這個模型,至少也已經拼了一半。
寇醉按亮開關,三層小樓瞬間亮起暖黃色的燈光,樓上樓下都有小人偶,他靜靜地看著廚房里圍著圍裙的背影,說:“驚喜還是有的,不過你最近不上班了?”
“上啊,”季初梨坐回到朋友身邊,“也當是解壓了,單位離這兒近,周末在家也是宅著,動手拼這個的時候也有助于思考。”
寇醉笑笑,拿起泳池上的小鴨子捏著,神色變得幽深。
過了半晌,才云淡風輕地問出一句家里二老最關心的話,“我爸聯系季叔了嗎?”
季初梨拿著屋內的小抱枕的動作一頓,仰頭看向寇醉。
寇醉懶洋洋地虛倚著貨架,肩上背著時棲的小包,垂眼看著小鴨子。
他頭發短,沒有劉海,無法掩飾提起他父親的情緒,不想提而不得不提的煩郁。
季初梨沉默地看了他很久,選擇隱瞞他,“應該是沒聯系。”
寇醉掀開眼皮看向季初梨,探究打量著她的微表情。
季初梨長長地嘆了口氣,“我最近是沒有聽他提起過,阿醉。說句實話,或許他不回來的更好,他如果回來,只會加重你們的負擔。”
“嗯,”寇醉眼睛很緩慢地閉了下,“不回來,是很好。”
寇醉等時棲的時間,閉目養神了會兒。
忽然手里拿著的時棲的手機響起微信聲。
他睜眼瞥了眼,看到一閃而過的頂欄提示。
段嶼川:收到酒店位置了嗎。
寇醉停在門口,有瞬間的怔忡。
酒店位置這四個字,是任何人看了都會敏感的字眼。
他不知道時棲和段嶼川已經互加微信,也不知道段嶼川所提的酒店位置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他胸口有刺痛的占有欲冒出來。
季初梨注意到寇醉的神色,輕笑了聲說:“以我直覺來看,像是遭遇情敵了。”
寇醉沒說話,眼前晃過走廊里時棲和段嶼川說話的畫面。
知道時棲喜歡他是一碼事,但段嶼川和時棲有微信聯系是另一碼事,何況段嶼川說的是“酒店位置”這四個字。
季初梨很有過來人的經驗,“喜歡就說,別礙于時叔叔的人情、就打算等還清了人情再追。你不追,總有人追。”
寇醉抬眼看她,萬般篤定地說:“別人追不走。”
季初梨笑了,“那你可別這么自信。”
寇醉眉宇間閃過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