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微微紅著臉打岔說:“你們要喝到幾點啊?”
蘇叢臨笑道:“小時棲害羞了呢。”
寇醉笑著拍時棲肩膀,“困了就上樓找房間睡覺,我再和他們喝兩輪。”
寇醉和他朋友們半年多沒見,有很多話要聊的。
時棲希望宿管阿姨沒有查寢,明天早上還得早起去上晚自習,就進去找房間。
每個房間都轉一圈,發現三樓有個房間很小,是單人床,她就定下睡這間。
定完下樓要告訴寇醉她住哪間,明早如果她起晚了要叫她,就溜達著下樓去找他。
她悄無聲息地走到寇醉身后時,蘇叢臨和齊博都醉眼朦朧地沒看見她。
時棲玩心上來,就貓著腰蹲下,想使勁拍寇醉肩膀嚇唬他。
然后就聽到蘇叢臨問寇醉,“你家房子賣不賣?我認識個公子哥要買房,出價應該比你家當時拍賣的價高挺多。”
寇醉聲音平平:“不賣,賣不了了。”
“為什么賣不了?”
“房主名不是我。”
蘇叢臨意外問:“那是誰啊?”
“是不是時棲她爸?”齊博回憶著說,“我記得寇哥那次進少管所,好像就是一個叔叔給帶出來的,是時棲她爸?房子是時棲家的?”
寇醉喝了半杯酒,放下敲著空杯說:“嗯,時棲她爸,我們寇家現在住的房子,是時棲家的。”
時棲蹲在寇醉的身后,呼吸變得緩慢而輕。
好像很多事情都忽然有了解釋。
為什么他總是在熬夜,總是不想住校,也總是模棱兩可的態度。
以及為什么明明喜歡她,但就是不說。
“時棲?你蹲這兒干什么呢?”齊博終于發現時棲。
寇醉執杯動作一頓,一點點地回頭看時棲。
時棲眼睛有點紅,她搖搖頭起身,乖巧地說:“哥哥,我住三樓那個小房間了,大房間留給你們,明早去學校的時候你叫我。”
寇醉定神看時棲,喝酒的眼睛也一點點地紅了。
他放下杯,扶起時棲,“我送你上樓。”
寇醉牽著時棲的手,帶她上三樓,一路無話。
一直到時棲推開門走進去后,寇醉才開口,“棲寶。”
時棲紅著眼睛回頭,寇醉倚門輕笑,“哭什么。”
“我沒哭。”時棲指著自己的臉說:“沒有眼淚的。”
“你心里好像哭了。”
“……”
時棲就是感覺特別難受,“寇醉,你是在忙著打工還我爸錢嗎?你不還清,就不會追我嗎?”
寇醉沉默地看著面前的時棲,她緊抿著嘴唇,雙眼通紅地看著他。
“多少人打工一輩子都買不起一個房子,你現在是要打工還清一個別墅嗎?”
“還不清,你就不喜歡我嗎?”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喜歡你,你還這么欺負我。”
時棲沒哭,就是特別難受地看著他,字字句句砸在他心頭。
讓他心里揪得慌,特別疼。
“棲寶,”寇醉眼睛通紅地輕笑著,“哥哥賺得挺多的。”
“挺多個屁啊!”時棲紅著眼睛喊,“你月薪難道有百萬嗎!等你還清別墅,我都老了!”
“我都成老太婆了!!!”
寇醉忽然就被時棲逗笑了,伸手摸她腦袋,“其實哥哥,暑假那兩個月,月薪有千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