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掛斷,那句話抵在舌尖,林若冰卻沒問出口。
男人心虛的時候態度會變好,熊燃那一笑令她不得不多想,而之前積攢下來的愧疚與關心也在瞬間煙消云散。
林若冰一聲不吭地走進房間,著手收拾東西。熊燃跟在后面,問她是不是都忙完了
林若冰道“都忙完了,現在回靜南。”又問道,“你是開車來的對嗎”
熊燃不置可否。
“哦。”林若冰說,“那麻煩你了啊。”
房間內光影錯落,他們的談話無關緊要,有一搭沒一搭,兩者皆神色自若。林若冰穿梭于浴室和房間之中,感覺到來自某個地方的目光,抬眸看他,終究問出那句“你吃飯了么”
林父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念叨她吃飯。
這是關心人的表現,她如此理解。
熊燃的目光和他的名字一樣,像是團著簇燃燒的火,明明看起來淡淡的,卻總能讓她莫名感覺到熱。
熊燃起身過來,抬手貼緊她后背,低頭作勢要吻她。她沒法拒絕,手心里的電話卻震動起來了。
事兒沒辦成,男人自然不悅,在林若冰和蘇百川寥寥數秒的通話中,他的手并未閑著,像是憋著一股氣兒,忽上忽下,忽而用力,忽而又松開。
林若冰那張白凈的臉現在繃的很緊,她靜靜聽著電話那頭,不說話時抿著唇,手掌張開,抵在男人身前。
男人肯定是喜歡占便宜的,林若冰覺得自己的便宜都被熊燃占盡了,可竟還是不夠。
林若冰的行李箱被熊燃拉去地下停車場,她則去樓下敲響蘇百川的房門同他乘坐另一輛電梯。
蘇百川問她“你有朋友在這兒”
“湊巧在。”她說。
“是挺巧。”蘇百川的神色看起來輕松自在,“搭個便車,謝過你朋友。”
“沒什么的。”林若冰說,反正只是順路。
地下停車場里,停靠著各式各樣的車,林若冰記得熊燃車牌號,觀察了一遭沒發現,不過在一輛開著前車燈的嶄新suv車窗處看到熊燃的凌厲側臉。
他開了另一輛車。
林若冰沖他招招手。
蘇百川朝著她招手的方向看了眼,忽然微蹙眉頭“熊燃”
林若冰肩膀微怔,轉過身看他。
“你認識熊燃”
“普通朋友。”她說。
蘇百川面無表情,僅嗯了聲。
將要走到車邊時,有一道力拉住她小臂,林若冰有過一瞬間的愣怔,但蘇百川的語氣近乎于冷漠“你了解他么”
其實林若冰能理解蘇百川的意思,作為上司,也作為同事,在某些方面為她敲響警鐘。
但是蘇百川不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
也沒必要讓他知道。
熊燃是個什么樣的人,林若冰大致能猜測到,無非是離經叛道,恣意張狂。倘若真是與她徹底相反的人生,她并沒有覺得不好。
和熊燃一樣,林若冰有感覺到自己隱隱上頭,但是他們彼此不知,又同時在這場協議里真假摻半的進行拉扯游戲。
停車場里的微弱光芒攏在身上,黑色大衣愈發深沉。林若冰沉默數秒,平靜反問“怎么了嗎”
“沒怎么。”
蘇百川抬眸看向不遠處的車窗,男人不知何時叼上了煙,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姿態從容淡定,另只手夾著煙,半瞇著眼看向這里,整張臉埋在煙霧里,朦朧不清。
“走吧。”林若冰也察覺到熊燃晦暗不明的眼神,同樣揣測不到他想法。
蘇百川把兩人行李箱放到自動敞開的后備箱里,后備箱便自動落下,他走向駕駛位后面的位置,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林若冰躊躇半晌,也坐進后排座位。
車門剛關上,熊燃便失笑“真把我當司機了”
林若冰扯著大衣,望向前方的后視鏡。
熊燃就透著后視鏡看她,單眼皮狹長而蠱惑,唇瓣翕動叫她名字“坐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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