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被掀開,林若冰下意識去抬手去撈,熊燃卻捏住她腕子,垂著眸笑“這會兒知道冷了”
她瞬間睜大雙眼,赤裸的皮膚摩挲著他堅硬的外套表面,他只是用粗礪手指觸碰她,她卻已經感到一股駭人的力量壓制。
看著林若冰微微瞪大了雙眸卻逐漸后退的模樣,熊燃放緩語氣“酒醒了”
“沒醉。”林若冰低聲說。
“真沒醉假沒醉”熊燃笑了聲,輕輕用力把人往身前一扯,“我檢查檢查”
林若冰力氣不敵他,雖然酒醒了大半,但猛然晃動身體,令她不可抑制地產生眩暈感。
腦袋半耷,耷在男人肩上。
倏地,林若冰想起什么不該想的,那畫面在她腦海里閃過一瞬,她便毫不猶豫地扭過頭去,抬手拍打他肩膀。
嘴里咕噥著“臟”
熊燃自然不知曉她此時此刻的想法,就覺得她這模樣挺罕見的,和他處處認識她那會兒了解到的木訥、死板大相徑庭。
她風情萬種,一顰一笑都美,舉手投足間滿是女人味兒。
他往后撤了撤,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一向低沉暗啞的聲色里竟滋生出一股莫名的哄味兒。
他說“不臟,都是新的。”
林若冰還扯著呢絨大衣,掙脫了他手指,一手撐在身后皮質坐墊保持平衡,另只手抵在胸前,半耷眼瞼,神色慵懶而無畏,唇瓣翕動道“臟”
“林若冰”熊燃聲音很無奈,“我是不是哪兒得罪你了”
林若冰冷哼一聲“才沒有。”又說,“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她在這個時候特別冷漠,但又意外的生動鮮活。
就好像之前的性格過于完美體貼,倒顯得不那么真實,稍微帶了點兒脾氣之后,顯得格外嬌矜。
熊燃扶著她胳膊,他知道她手抵在后面保持平衡,笑著說“那我是真得罪你了。”
林若冰說“說了跟我沒關系。”又別過臉,“跟你也沒關系”
她有點兒困,打了聲呵欠,又撓了撓臉。
熊燃說“你給我打電話了”
林若冰肩膀微怔,但也只是半秒,若無其事地說“沒啊,我忘了。”
“我拿給你看”
熊燃從兜里掏出手機,手指點在屏幕上,微弱的光打在他挺直鼻梁處,長睫陰影拓在肌膚間。
“不看了。”她說,“我要回家。”
“回家也成。”熊燃收回手機,伸手攬她,“和我跨年么林若冰”
和我跨年么林若冰
林若冰在唇齒間回味這句話,她發現這話對她的誘惑力格外大,大到此時此刻沒有任何行為言語能夠抵過這句。
除夕深夜,萬家燈火通明,家人閑坐可親。
她一個人。
林若冰知道,自己不該貪戀這絲兒很快就不屬于她的美好,但是那瞬間,她還是沉默了。
熊燃也是從她的停頓,看出了她的糾結遲疑。
“好么”他緊接著道,“在家里待著特沒意思,我想和你待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