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宜卻是笑著搖頭,她去也不合適,在這里坐一會兒便好了。
顧錦朝還沒有去看過紀粲的新房。只聽外祖母說布置得十分好。留了婆子在這兒陪著徐靜宜,便跟著二舅母去看紀粲的新房了。
紀粲的新房就在紀家大爺旁邊,一處三間七架的院子,抄手游廊過去就是大舅的院子。這院子里窗扇、廊柱重新刷了黑漆,裝了掛落,還換了槅扇。漏窗外植了一株開得正好的臘梅花。丫頭婆子在院子里忙碌著,布置貼了大紅喜字的燈籠。
錦朝跟著二舅母看了東梢間,里頭休整一新,放了張堆漆螺母千工拔木床,大紅四喜如意紋的床簾,掛著鎏金蓮花朵帶五足銀薰爐。西次間大炕上鋪著翠藍四季團花喜相迎緞褥,兩把東坡椅,多寶閣上放著各式各樣的花瓶盆景。
“這個是陳家的嬤嬤,過來幫著布置的。”二舅母指了個穿絳紫色緞子比甲的婆子,婆子給錦朝行了禮。
這婆子手上戴著竹節紋赤金的鐲子,談吐不一般,應該是陳家二小姐的乳母或是管事婆子。過來幫襯著裝飾新房,一般按照自家小姐在娘家的習慣擺放東西,免得住過來不方便。
這婆子正好有話和二舅母說,拉了她去一邊。
錦朝就帶著青蒲出了正堂,外面又下起了小雪,廡廊外的花草樹木落了一層毛茸茸的雪。青蒲把手中的暖爐遞給錦朝,看著外面下的小雪有些發愁“這雪是要下大的樣子”
錦朝搖頭“還是不用手爐了,西梢間里應該燒著爐火。正好去里面看看,也能取個暖。”西梢間是書房,紀粲的習慣便是一到冬天,書房里總是暖烘烘的,他喜歡看閑書。錦朝有幾本講金石品鑒的書就是從他那兒拿的。
錦朝跨入了書房,里頭果然點著爐子。一張書案,幾個放滿了書的多寶閣,臨窗放著一張長幾,擺著香爐和一個景泰藍花瓶。墻上還掛著一幅畫,畫的是群山連綿,江流東去。十分大氣。
“奴婢看這幅畫真好,想不到除了三表少爺會作畫,四表少爺的畫作也如此出色。”青蒲和錦朝說話。
錦朝卻笑了出來,“這可不像是四表哥所畫,讓他看書還成,讓他動筆可就頭疼了”
她還記得紀粲原先的西席先生是個從翰林退休的老學究,一生教出過數個舉人,曾經說紀粲聰明有余,勤奮不足,紀粲經常挨先生手板,不過打得再多都沒用。字寫得一般,畫畫更是平平了。
錦朝看了一眼旁邊的題字,一覽眾山小。用的是讀書人常用的臺閣體,工整有力,渾然大氣。沒有幾十年是練不出來的。想必是他從哪個老學究那里求來的畫。
錦朝看了之后輕聲道“畫雖然大氣,但這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魄,若是放在普通讀書人身上,卻顯得太虛浮了我看倒還不如一幅墨竹圖來得清雅。”
她說完這句話,卻聽到身后傳來輕微的咳嗽聲,似乎是男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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