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走得很平穩,炮聲遠去了。鑼鼓聲卻一路吹吹打打。
來顧家參加婚宴的葉限飲下最后一杯酒,如玉般的臉頰浮出一絲紅暈,他站起來的時候卻很清醒。望著花轎出門了,一直沉默不言。
葉限過來參加婚宴,五夫人一直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見他只是坐在席面上喝酒。誰和他說話他都不理會,心里才松了口氣。她這個弟弟向來肆無忌憚,可別做出什么當場搶親的事來等到顧錦朝的花轎出了顧家的門,她才過去找葉限“喝這么多酒,隨姐姐去歇息吧。”
葉限淡淡地推開五夫人的手,站起來低聲對李先槐說“回去吧。”
以后。她就是別人的了。與他毫無瓜葛也不能再見面了。
葉限率先走出了席位,把所有的喧嘩和熱鬧遠遠拋在身后。
顧憐沒有去筵席,她覺得眼不見心不煩。而是坐在屋子里繡花。聽丫頭的轉述。丫頭說是來了總兵,還有國公爺她直皺眉。娶個繼室能有這么大排場她放下小繃打斷蘭芝的話“瀾姐兒呢,我怎么一直沒見著她,她去筵席沒有”
蘭芝搖搖頭“三小姐說要為太夫人抄經,小半個月不能來看您呢。”
顧憐有話都找不到人說,心里很是憋悶。看著天漸漸黑了顧錦朝也不知道出大興沒有
顧錦朝心里也在想這事。
轎子走得很平穩,她只看得到紅蓋頭,又不能撩開簾子看。低頭只看到手腕上戴的一只手指寬祥云紋的金鐲也不知道青蒲她們到沒到宛平陳三爺應該在前面吧,她剛才蓋了蓋頭就由顧錦賢背上花轎。連他的面都沒見著。
鑼鼓的聲音一直響著,錦朝就小小的瞇了一會兒。她昨晚沒睡得太好。等到外頭的聲音又響起來,她才睜開眼。佟媽媽也正好在外頭說“姑娘,到榕香胡同了”
錦朝才抱著景泰藍紅梅紋的寶瓶正襟危坐,一會兒轎子停了下來,聽得到外頭有人唱禮。她被樊夫人和另一個全福人扶出來,腳踩在軟墊上。只聽得到賓客的喧嘩,鑼鼓的熱鬧,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跨了馬鞍、錢糧盆,她被扶著去拜堂。
從蓋頭的縫隙下,錦朝看到一雙簇新的皂色靴子。他的腳好像挺大的錦朝暗想著。
她以前可從來沒注意過這些東西。
拜堂之后,她仍舊由全福人攙扶著進了新房。錦朝坐到了床上,只聽到周圍有輕細的說話聲。壓襟、撒帳,然后是樊夫人的聲音“新郎官,快挑蓋頭吧”
她略仰起頭,有點不明白自己在局促什么前世,不是嫁過他一回嗎
但等到蓋頭挑開的時候,她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陳三爺,他穿著皂緣赤羅裳,正二品的禮服服制,腰陪犀花革帶,人高大筆挺。他俯著頭看她,目光含著笑意,又是十分從容。
錦朝覺得自己可能臉紅了,幸好那丫頭的粉敷得厚應該看不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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