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果然派人跟了他陳彥江也不敢隱瞞“是我私房的銀子置辦的,您上次讓我和鄭國公的侄兒做生意,賺了幾千兩銀子下來”
陳彥允神色微松“你要是不這么混賬,我也不想重罰你。誰知道你這么不知輕重父親要還在世,肯定要打斷你的腿。”他作為兄長,再怎么生氣也不可能真的動手打他,“從今晚開始,你罰跪五日祠堂,好好把心靜下來。再搬去寶相寺住一年。寶相寺有我常住的一個院子,有武僧護衛。日常都參照修士來。不能飲酒食肉,更不能沾染女色。我會派人跟著你的。”
別的都好說,不近女色那還不如殺了他而且他自己去寶相寺,和三哥的人送他過去簡直是兩碼事,他自己還能鉆空子,要是三哥那群侍衛守著他,恐怕真是要過和尚的日子了
陳彥江有些不甘心“三哥,你也不能”
陳彥允道“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就一輩子在那當和尚。”
陳彥江頓時噤聲了。
陳彥允頓了頓,又說“那杯茶是誰放在那里的,實在好說。屋子里沒有人添水,茶就是新沏的誰最后進來的”
站在旁的陳玄青嘴唇微動,他向來厭惡顧錦朝,但就是再怎么討厭和疑心顧錦朝,他也不會這樣去害她。不過是個過失何況她還為陳曦擋了一下,要是曦姐兒被燙著了,他恐怕更要千百倍的自責。
就算顧錦朝以前有千般不對,現在是他無意傷了她。
“父親,這是我的錯。丫頭沏了茶上來,我不想喝就擱在高幾上”他低聲說。
陳彥允走到他面前。
父親比他高了半個頭,沉默的時候更顯得嚴厲。陳玄青熟知父親,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越是生氣,他就越不會說話
父親在陳玄青心里的地位很特殊,他是祖父、祖母帶大的,和陳彥允父子之情并不深。但是周圍的環境一向是讓他耳濡目染的,小時候母親也常教導他,做人做事都要像父親一樣。待人有禮,學識淵博,他心里很敬重父親,覺得自己恐怕一輩子都難以達到他的成就。
父親就這么看重顧錦朝嗎他想續弦誰不能娶,非娶了顧錦朝
“剛才為何不說”陳三爺問他。
陳玄青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他苦笑一聲“是兒子考量不周到。”
陳彥允看了陳玄青很久,才說“既然是無心就罷了,你明日自己去賠禮道歉,她好歹也是你母親。”
陳玄青應諾。
這一番問下來。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下午荷葉飯吃多了,現在倒是沒什么胃口了。錦朝僅喝了一碗綠豆粥,梳洗后換了身衣裳。青蒲看了她的傷勢,很是疼惜“夫人這傷恐怕要好幾日才能消腫了。幸好沒有燙起水泡。”
“無礙就好。”她穿好衣裳,說,“還是讓小廚房備下晚膳,三爺恐怕還沒有吃”
正說著,屋外已經有小丫頭通稟,說陳三爺回來了。
青蒲退下去傳話,陳彥允走進來之后就吩咐丫頭放了幔帳,錦朝一時愣住。他嘆了口氣“我是想看看你的傷。”
錦朝搖搖頭“真的傷得不重”
他走到她面前,揮手讓服侍的丫頭退下去。不容拒絕地解開她褙子的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