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商量明天回宛平的事“早上我先去給祖母、母親和父親請安告別,再回宛平去。您明日要去內閣嗎不如我讓小廚房先備下早點。”
陳彥允搖搖頭說“我特地來接你回去的。自然要陪你回去,內閣近日也清閑。”他左手摩挲著佛珠。突然輕輕地問“你認識葉限吧”
顧錦朝一時沉默,他剛開始不問,她還以為他不會問了。
葉限究竟給陳三爺說過什么她不太確定,葉限又一向肆意妄為的顧錦朝覺得有點頭疼。只能斟酌著說“世子爺是五嬸娘的弟弟,見過幾次。”
她抬起頭,卻看到陳彥允正盯著她,她好像又看到三爺那種目光,明明面容無比的溫和,眼神卻十分的銳利,好像刀子一般深入人心。別人的什么掩飾都是徒勞的。不由讓她手心發涼。
她和葉限的關系確實很復雜,要真的說起來,葉限幫過她,她就幫了長興候家躲過睿親王一劫。至于那日葉限沖進她院子里,拉著她的手說不如我娶你的話,顧錦朝只當他是一時糊涂。
顧錦朝決定如實和陳三爺說清楚,畢竟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我母親原來病重的時候世子爺請了自己的師父來給我母親醫治。卻沒有來得及,母親還是先去了一步”她說得有些猶豫。也沒有把當初長興候宮變的事說出來,畢竟這些事太復雜,牽涉到長興侯府和睿親王的爭斗。這些她本不應該知道的東西,她也不能解釋她為何知道。
況且當初睿親王和張居廉交好,她幫了長興侯府,卻相當于是對張居廉不利。陳三爺雖然是她丈夫,但同時也是戶部尚書,內閣閣老,朝堂斗爭他比誰都熟悉和他比起來,自己活了兩世也顯得嫩了。
陳彥允卻緩緩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嘴角帶著一絲笑容“瞧你,怕什么我還會不信你嗎。”
顧錦朝被他的手一碰,心里更是發緊。
陳彥允的手向下滑,輕輕摸著她的臉,她的肌膚十分白嫩光滑他卻突然把錦朝拉到自己懷里,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好了,我不問了。不過你以后還是少見他吧”
葉限說起顧錦朝的時候,他心里就知道。葉限不會平白提起她,兩人之間肯定不只是認識這么簡單。卻不知道兩人交集這么深,葉限這樣薄情寡義,心思多且復雜的人,會平白幫她母親治病嗎
顧錦朝覺得這個吻十分滾燙,落著她臉上,又落著她唇上。懷抱也變得滾燙起來,禁錮在她腰間的大手摟得更緊了,她都能感覺到陳三爺的壓抑。他卻十分的克制。親過她之后又把她抱下來,替她整理了衣襟,這是在娘家兩人不能行房事。
顧錦朝覺得有必要解釋一句“三爺,世子爺那樣的人慣是任性妄為的。我們本就是表舅侄的關系,平時才見過,其實算不得什么的”她怕他想到別的上面去了。
陳三爺點頭“嗯。我知道。只是葉限行事太心狠手辣當初蕭游背叛他,他就能親手殺了自己的師父,以后恐怕也非池中物。”他卻嘆了口氣,“不過我不喜歡你見他也是真的。聽話”
顧錦朝自然點點頭。
兩人說完了話。顧錦朝想送三爺出門,他卻擺擺手示意不必,拿過一旁的披風走出去。
等到了第二天。陳三爺就攜著顧錦朝去向馮氏辭行,親自帶著她回去。
馮氏到影壁送了馬車離開。看著陳三爺半扶著錦朝上了馬車,他身姿如松,挺拔俊逸,眾星捧月的。等到人都消失在大門口了,她才舒了口氣,跟二夫人說“把賓客陸續送走了你也準備著憐姐兒三日回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