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混賬東西你、萱姐兒可是你表妹。你都定親了,怎么還能做這種事”陳老夫人聽到他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陳玄青靜靜地說“定親什么時候的事,您都沒有告訴我,我怎么會知道。”
“陳玄青”陳三爺冷聲喝他,“你怎么和你祖母說話的”
陳老夫人卻聽出陳玄青話里的寂寥和憤怒,又嘆了口氣“不是祖母不讓你知道我前幾日請俞夫人過來,就是看出端倪,想掐斷萱姐兒的心思。沒想這丫頭還是個倔強的,具體的婚期還沒有定下來,我本來打算定下來才和你說結果你”
陳三爺扶著陳老夫人坐下,端了茶給她。
他再走到陳玄青面前,聲音緩和了些“慈母多敗兒,你母親寵愛你,所以我才要對你更嚴厲。事事都要求你比其他幾房的兄弟做得好,你是嫡房嫡長子,比不得你弟弟輕松。”
“陳家沒有無故退親的事,也不能出現有傷臉面的事。明日我就讓人送萱姐兒回去,你以后再也不準見她了,你明白嗎”陳三爺最后問他。
陳玄青沉默地點頭。
婆子送了陳玄青離開。陳三爺又和陳老夫人商量了一會兒,決定把陳玄青和俞晚雪的婚期提前,先暫定在十月初。“您明日請了鄭太夫人做媒人,去俞家說項把日子定下來吧。玄青也該有個人陪在身邊了。”
陳老夫人點頭,嘆息“要不是早已經定親了,他想娶萱姐兒倒是無妨”
陳三爺搖頭“玄青的媳婦以后是宗婦,萱姐兒的性子不適合。就是他沒有和俞家小姐定親,我也不會同意的。”雖然和俞家的親事是早就定下的,但是陳三爺最終承認俞晚雪,也有她性格方面的考量。
陳老夫人說“問你你倒是沒意見,還真是什么都考慮了。”她的這個兒子,官場里浮沉久了,什么都看得清楚,考慮問題十分透徹。
陳彥允微微一笑“就算您對我的夸贊了。一會兒您和萱姐兒把事情利害說清楚,她也是年紀小犯糊涂,又被家人寵過頭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這可不行。”
“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去勸她。”陳老夫人說,“錦朝在偏房里頭,我怕她犯困了”
陳彥允走進偏房里,發現錦朝已經睡著了。
采芙看到他過來,想叫錦朝起來。
陳彥允擺擺手示意不用,彎腰把錦朝打橫抱起。她有點意識到了,卻也沒有醒過來,反倒是把頭埋進他懷里,像只貓一樣蜷縮起來,睡得乖乖的
懷了孩子還這么輕也不知道平日有沒有好好吃飯。
陳彥允凝視著顧錦朝的側臉,目光幽深。他想起他問陳玄青話的時候,陳玄青抬頭看了錦朝一眼。
當時陳玄青解釋的時候,說的是“我今日去母親那里看您,您不在我就走了,在路上遇到了表妹”。依照他審問別人的經驗,這句話明顯的解釋過度了,一般是犯人心虛的表現
陳彥允替她系好了斗篷,才抱著她走出檀山院。
他平時勾心斗角算計得多了,連家人的言行都開始懷疑起來。或許真是一句簡單的話吧,是他想多了。
第二天周亦萱就離開陳家了,陳老夫人給了二十兩銀子的儀程。
秦氏在自己正房里聽各處管事媽媽來匯報,忙活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