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人走得老遠了,顧憐才拉住周氏問她“母親,這該如何是好”
周氏臉色陰晴不定,她不知道陳三爺竟然這么護著顧錦朝。而且兩人應該早就認識
陳三爺為什么要幫顧德昭他身為戶部尚書,沒必要理會一個郎中的小事。但如果他是為了顧錦朝呢這么一解釋,原來那些令周氏疑惑不已的事情就都有解釋了。
如果陳三爺原來不認識顧錦朝,又為什么要娶她。他明顯早就和顧錦朝相識甚至甚至當初姚家先放話說是陳三爺想娶顧憐,最終提親的卻是顧錦朝,這都可能有陳三爺的參與
顧憐看母親的臉色不好看,又怒氣沖沖地說“我看顧錦朝根本就不想幫我們實在是忘恩負義,要不我去找她說好了,您不是還要祖母的書信嗎我拿給她,她要是不肯松口,就寫信請祖母過來,她總不能違背祖母的意思吧”
周氏嘆了口氣,覺得把顧憐帶過來就是個錯誤。她瞪了顧憐一眼說“沒有我的允許,你可不要隨便去找顧錦朝”
顧憐想到父親在大理寺受苦,心里就著急“那怎么辦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被降職吧,以后四房還不爬到我們頭上去了”
周氏皺眉“我也沒想到那陳三爺如此果斷,顧錦朝應該跟他說了顧家的不少腌臜話,不然他也不會這么對我們當然不能這么算了,不然等你父親出來,還不責怪死我們。等明日陳三爺不在的時候,我們再去見她。你可要聽我的,不能擅做主張。”
顧憐敷衍地點點頭,心里已經開始盤算了。
顧錦朝這一夜也沒有睡好,輾轉反側,又側身看著陳三爺熟睡的眉眼,心里幽幽嘆氣。
帷帳外頭的燭光灑在他臉上,看起來格外柔和。
顧錦朝睡不著。有點想坐起來看書。又怕吵醒了陳三爺。只能看著承塵想事情。
她再翻了一個身,卻感覺到陳三爺似乎被吵醒了,可能是感覺到她又沒睡好。下意識地側過來,要把她摟進懷里。
原來晚上顧錦朝總是睡不好,都是他摟住睡,竟然還睡得很踏實。但是錦朝有孕之后。兩人都是分了被子睡,除非睡著的時候無意識糾纏在一起了。顧錦朝第二天醒來必然被他緊緊抱著,偶爾還能感覺到他身體的亢奮。顧錦朝有時候在他懷里蹭兩下,都會感覺到他的緊繃,陳三爺挺無奈的。有一天半睜著眼睛把她壓在身下,低聲威脅她“男子剛睡醒的時候都很危險,意識尚不清楚。什么都做得出來”
顧錦朝也就不會睡著睡著跑到他的那邊去了。
她還沒回過神,就被陳三爺抱住了。手還壓著她。
顧錦朝暗暗嘆了口氣,看到他微開的衣襟那個傷口已經好了,不過留下了暗褐色的傷疤,十分猙獰。顧錦朝伸手摸了摸他的傷疤,閉上眼睛還是準備睡覺,畢竟明日還要早起。
她不知道自己閉上眼之后,陳三爺卻睜開了眼。注視著墻壁許久,才緩緩閉上眼。
十月的天,已經完全冷下來。
夏天穿的涼薄衣物早就收起來了,竹篾、涼席早換成了軟墊。昨晚下過一場雨,更冷了一些。
懷孕已經過了頭三個月,顧錦朝覺得自己還是每日去給陳老夫人請安比較好。雖然沒人會閑話她,但不去晨昏定省,難免會讓別人覺得她嬌氣了。所以等陳三爺走之后她就起床了,丫頭進來服侍她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