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離她最近,第二天又過來看她。跟她說陳玄青的親事“現在是二嫂看著。你盡可放心。二嫂主中饋這么多年,辦親事是肯定沒有問題的。你要是閑著無聊,我就常來陪你說話。”
陳玄青的親事前幾天陳老夫人才找她過去商量。要大體定下宴請的人,先把請帖做出來。
應該是看自己身體有恙,陳老夫人才先交到秦氏手上了。
顧錦朝笑了笑“你能來陪我,我自然高興。聽三爺說。玄安和玄平就不回別院了,以后跟著家里的西席讀書這樣也不錯。玄新總有個伴。”
王氏突然跟她說陳玄青的親事,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
顧錦朝作為三房的管事的,陳玄青的婚事應該由她操持才是。也不是多累人的事,她就算身體不適。也管得過來。不然三房的少爺成親,辦事的卻是秦氏,這讓別人怎么看
聽到顧錦朝提起陳玄安。王氏勉強笑笑“別院一來二去也要四天,四老爺嫌路太遠了。在家里還能有七少爺指點。可不比在別院強嗎。”
顧錦朝知道王氏和陳四爺不和,特別是在孩子的舉業上。四房的兩個孩子出息都不大,陳四爺一直因此對王氏不滿。一直到陳家分家,顧錦朝再也沒有見過王氏,也不知道她最后究竟如何了。
兩人正說著話,陳玄青過來了。
陳玄青昨晚很晚才回去,等事態進一步擴大的時候,他就帶著陳曦先回后院,讓安嬤嬤先哄陳曦睡了。他則在后院的亭子里坐了很久,聽到前面沒什么動靜了才離開。
回去之后,他喝了一壺酒。
陳玄青不是沒喝過酒,那時候還是陳玄然帶著他,偷偷給他喝十年陳的花雕酒。
想不到他竟然在喝酒上也有天賦,小半壇子花雕也沒喝醉。陳玄然嘖嘖稱奇,看他滿臉通紅,怕被三叔發現了,又趕緊帶他去荷塘吹風。直到半夜覺得他還算正常,才送他回去休息。這是他小時候干過為數不多的出格的事。
但是從此后陳玄青就再沒喝過酒了,他就是覺得酒不太好喝。搞不懂書上為什么說酒是瓊漿玉露,他覺得從口辣到喉嚨,一點都沒覺得香。陳玄然再偷偷帶他去酒樓,他就點壺茶一個人坐半天。
他喝過酒依舊沒什么感覺。閉上眼之后腦中各種雜亂的念頭卻更加雜亂,陳玄青翻來覆去的,一整宿沒睡。第二天早上一醒來,他就想過來看看顧錦朝。
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樣了,昨晚沒有大動靜,孩子應該是保住了。
他卻等到要中午了才過來,碰到顧錦朝正在和王氏說話。
王氏看著他笑“竟然是咱們七少爺過來了。”陳玄青可能是日后陳家最有出息的人,各房都對他很客氣。
陳玄青淡淡地說“只是過來看看母親,”又問顧錦朝,“您好些了嗎”
顧錦朝點頭,看到他雖然收拾得很整齊,但是神色落魄,下巴還冒出點胡渣,就問道“你昨夜沒有休息好嗎現在夜里冷了,記得加一床被褥。”
陳玄青笑了笑,依舊低垂著頭“沒關系。”就連冬天他都是一床薄被,更何況這點冷意了。
外頭小丫頭通傳,說陳三爺回來了。
陳玄青先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吧。”丫頭給他挑簾,出了西次間。
顧錦朝現在是完全看不懂陳玄青了,既然他不再躲避自己,應該已經不計較過去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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