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國子監祭酒李大人。”范暉笑了笑,“我們是同科進士,也經常在醉仙樓喝酒。”
徐昌陪著張居廉過來了,眾人起身給張居廉行禮。
張居廉頷首,坐到范暉身邊“左大人喝酒之后,那樣子可還清醒”
“下官看來是神志不清,而且十分激動。便是有人拉他也沒有住手。”
怎么這樣問
陳彥允看了張居廉一眼。
張居廉依舊面色陰沉。
范暉連忙道“下官倒是可以做個見證,說那伙計是自己撞到銅瓶上的,料想也不會有大問題。”
陳彥允拿著茶盞的手一頓。這個范暉太急功近利了
張居廉果然警惕起來,淡笑道“這就不必了,范大人還是實話實說吧。”
范暉臉色一白,又強笑道,“是是,倒是范某多慮了。”
剛好也看到刑部和大理寺來人了,張居廉隨即和陳彥允上了馬車離開順天府府衙。
等上了馬車,張居廉才和陳彥允說“那個范暉無事獻殷勤,恐怕心里有鬼。你好好注意他。”
陳彥允點頭“學生也覺得有些蹊蹺,范大人遇到左和德太巧了些。”
張居廉嗯了一聲,閉目靠在墊子上,問他“九衡,那尸首可有異樣”
陳彥允淡淡答道“確實受內傷頗重,是毆打所致,別的倒也看不出什么。”
“不中用啊”張居廉嘆了口氣,“他被人害了還渾然不知。我看就是把他推上兵部尚書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穩。”
張居廉果然猜到左和德是被人害了。
陳彥允現在對張居廉有所保留,自然不想把一切和盤托出。張居廉即使猜到,現在人死了也是死無對證,他沒有辦法。這樣也好,要是等張居廉掌握了兵部尚書這個職位。恐怕才是真的把持朝綱了。現在他還需要忌憚很多人,特別是手上有兵權的人。
趙寅池雖然是中立派,卻也是向著長興候家的,畢竟老長興候對他恩重如山。當年睿親王宮變謀反,圍剿長興候。趙寅池就即刻調兵去救人了。失去了趙寅池,對葉家肯定有影響。
陳彥允問道“咱們這邊本來就沒有合適的人選,沒有了左和德。恐怕就只能讓常家的人來任了您可有別的打算嗎”
張居廉睜開眼看著陳彥允。淡淡地說“九衡,自從你成親后,性格就溫和了不少啊。”
陳彥允笑了笑“老師見笑。我本來也沒什么斗志。”
“上次我倒是遠遠看了你夫人一眼。”張居廉說,“倒也真是國色天香,你好福氣。”
他什么時候見過顧錦朝了
陳彥允自然只能謙遜“拙荊愚鈍,總是要我照拂她得多。還是要操心的。”
“這么個人,你自然要當寶哄著。等你幼子出世了。我會來親自道賀的。”張居廉笑了笑。“到時候,再給你個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