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生產的時候,都是穩婆看著,叫大夫過來干什么
陳老夫人卻想起了穩婆的話。不住地喃喃著“免得有什么意外”
陳三爺正和常海在醉仙酒樓里。
常海請他喝酒談事。
從朱漆雕花的窗扇往下看,是一個高約三尺的臺子。有個長得柔美清秀的女子正在彈琵琶。醉仙酒樓是京城里很出名的酒樓,汾酒、花雕是最好的。來往的貴人就相當多,很多貴族豪紳宴請別人都是在這里。
“左和德就是在這兒砸死人的”常海譏笑道,“這人是長了個豬腦子嗎”
陳三爺招手讓他回來“被人陷害了。那酒里頭下藥了,他現在連人家說過什么都不記得。”
常海半個身子都要掛在窗扇上,也沒有理會陳三爺。而是笑道“聽說這彈琵琶的姑娘可是名伶葉簌簌,平常要是想見她。非要奉上百金不可,想不到竟然肯到這里來彈琵琶你看看下面坐著的,有多少她的裙下之臣。倒是稀奇了,她長得也不是特別好看,怎么就這么多人喜歡”
陳三爺問他“國公爺,你不是請我來談事的嗎。”
常海才不甘心地退回來“別的不說,那琵琶倒是彈得真好。香山居士怎么說來著,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水流冰下難。冰水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還真是有意境”
“那是幽咽泉流冰下難。”陳三爺無奈地道。
常海笑嘻嘻的拿起酒壺“得是我不學無術,我也懶得在你面前掉書袋了。反正咱們這些有爵位的,靠著祖上的蔭蔽過日子,不就是混嗎,又不用去考秀才。”
說著又搖搖頭“算了,和你說正事了。你們真的要推舉傅安當兵部尚書嗎”
陳三爺嗯了一聲“應該大致確定了。你和我交好,傅安就算不是我們的人,至少沒有害處。況且論資歷他是最合適的。當年在青海戰亂的時候,他的功名也是威震一方,不比趙懷差。只是沒有趙懷運勢好,不然現在也不會屈居于侍郎了。”
常海笑笑“投靠我常家,總是會被文臣壓制的。趙懷倒是聰明,總是獨善其身的。”
他拍了拍陳三爺的肩“咱們一起玩兒大的人里頭,你是心思最縝密的一個。誰都玩兒不過你,我現在就想問你,你真打算就屈居于張居廉之下這老頭雖然當過你老師,但人品太差,我是信不過的我認真叫你一聲陳閣老,要是有用得著的地方,你盡管吩咐我就是。”
陳三爺也笑了笑“你也不怕隔墻有耳,說說就算了,我就當沒聽到吧。”
常海有點急了“你這個性還是有點像陳老伯,太死板了我告訴你,別把尊師重道當回事”
陳彥允打斷他的話“你不聽琵琶了”
“還是算了吧,我就不喜歡聽琵琶。”常海撿了碟子里的炒花生吃,咬得嘎嘣嘎嘣的。
“這葉姑娘的妙處,我倒是想去嘗嘗。你要是有空不如和我一起去。你是清官,兩袖清風的。如果想找誰度春宵錢我就幫你付了就行。”常海笑著挑眉。他最近和永陽伯有個鐵礦的生意,賺了很多錢。
“我是修士,需得遵守五戒。”陳彥允搖頭拒絕了。
看到他藏在袖下的佛珠,常海卻哼了聲“我看不是你要遵守五戒,是尊嫂太厲害吧聽說現在你三個姨娘都不伺候你了通房丫頭也沒有,凡事親力親為”
陳彥允抬眼看他“你聽誰說的”
常海覺得后背一冷,縮了縮脖子“我娘說的前不久我養了個外室,帶回去的時候我娘和姜氏都哭天喊地的。我娘就拿你教訓我唄不過我說你也是啊,美人再好,總不能不換吧豈不是很快就膩味了”
陳彥允只是喝茶,都沒看他。
常海見他不答話,也是無趣了。又叫了伙計進來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