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皺了皺眉。
究竟是誰來了
他跟張居廉說了一聲“那我稍后就回來。”
陳三爺提步走出宴息處。
走到轉角處,江嚴才在他身后低聲道“是長興候世子葉限”
陳三爺已經走出了屏門,果然看到葉限站在影壁,他穿著一件淡青色的斕衫,披著玄色的披風。身姿清秀挺拔,肌膚如玉瑩白,氣度翩然。
“陳大人,你們家的影壁太儉樸了。”葉限也沒有回頭,端詳著影壁上的花紋,認真地道,“我看要用琉璃瓦,填漢白玉石雕刻鯉魚躍龍門才好。或者像滎陽侯府邸里一樣,做個座山影壁才好看。”
陳彥允靜靜地看著他“承謀世子爺關心,我回頭和司房的人說一聲吧。”
葉限才回過頭,笑道“我這無端打擾,不知道陳閣老是不是不歡迎我只是來參加表侄女兒子的洗三禮的。”他讓李先槐遞了個籠子過來,上面罩著藍色絨布。
“這是我送給我侄孫的洗三禮。我教了它好久才讓它學會背弟子規,尋常的鸚鵡肯定背不了這么多東西。送給侄孫逗個樂,陳閣老可不要嫌棄,禮雖薄但情意重啊。”
他似笑非笑地道。
“怎么會呢。”陳彥允自然不會和葉限計較,也笑了笑,“既然是來參加洗三禮的,世子爺要不進去坐一坐正好張閣老等眾位大人也在此處,里頭甚是熱鬧。”
江嚴聽著兩人對話。覺得額頭冷汗直冒。
他主動去接了鳥籠子過來,退到陳三爺身后。
葉限挑了挑眉,陳彥允是想讓他走吧,不然把張居廉這老東西抬出來做什么
都是敵對勢力,平日里看到話都不會說一句。何況張居廉雖然忌憚他,卻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他也不會湊上去自討沒趣。相對于陳彥允對任何人都一樣親和,葉限和張居廉的關系就要僵硬得多。
不要他進去那他還非要進去看看了。
反正還沒有來過陳家,不知道顧錦朝生活的地方究竟如何。
“既然有這么多人在”他頓了頓,“那我就進去看看吧實在是陳閣老盛情難卻啊。”
說完不等陳彥允說話。就徑直往屏門里走去了。
李先槐愣在原地,抓了抓腦袋有點沒理清楚。世子爺是不是有點死皮賴臉啊人家陳閣老好像并不怎么歡迎他們啊,上次他不是還和陳閣老不歡而散嗎
李先槐簡直搞不懂自己家世子爺了。
陳彥允是欲言又止,最后笑著搖頭,跟在葉限身后進門。對葉限那種不安牌理出牌的人,他是沒有招數了。跟著葉限的做法走吧,看他想干什么
看到陳彥允帶著葉限進來,宴息處里大小世家勛貴的表情也很詭異。
常海差點跳起來,然后被酒嗆住了,他咳嗽了兩聲。想著這里基本都是張居廉系的人,他還算是和長興候家稍微有點來往的人。就朝葉限點頭一笑。
誰知葉限根本不理他,把這里的人從頭到尾看一遍。表情淡淡的。
常海的笑容僵在嘴角。
還沒有人這么不給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