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何文信等人緊隨其后。范暉卻不敢走得太近,遠遠落后了一段路。
張居廉讓陳彥允進了房門,自己親自關門,又讓人端了熱茶上來。
屋子里靜靜的,張居廉虛手一請“彥允,你我師生多年了。也不用見外了。”
“老師心里懷疑我是應該的。”陳彥允低低地嘆氣,“但我承蒙老師恩情多年,怎么會害您呢。何況要是我想害您,也不會讓李大人出來說話。李大人是我手底下的,我要是讓他諫言,肯定會讓您懷疑我”
張居廉遞了茶給他“我明白,前段時間對你太過嚴厲。你心里有不甘是應該的”
陳彥允卻立刻站起來,立刻道“老師這話折殺我了,我絕對不會不甘心的。”
張居廉笑了笑,眼神卻冰冷下來。
“我知道你心里尊敬我,你坐下來我們再說。”
等陳彥允坐下來,他才繼續說,“這事便不是你做的,那也是有人在背后插手。不然就憑李英那個膽子,是肯定不敢站出來說那些話的我讓你下去好好查查,究竟是誰膽子這么大”
陳彥允這才拱手應下。“定不負老師囑托,學生下去一定好好查。”
等陳彥允走后,張居廉靠著圈椅慢慢喝茶。
香爐里面的煙徐徐地飄出來。
馮程山很快就過來了,來了就坐下來,自己捧了茶。
“今兒朝上這么大的事張大人竟然也不急,還坐在這兒喝茶。您倒是沉得住氣啊”
他幼時家窮,才被送了宮里凈了身。說話的聲音有種獨特的輕柔。馮程山面皮白凈,只是臉繃不住皮,隱隱有點兇相。他笑起來則要慈眉善目得多,“要是咱家,肯定已經心慌了”
“只是讓馮秉筆看著皇上,你竟然也做不好。”張居廉放下茶杯,“這些天皇上沒有什么異動”
“今天之前,咱家什么都沒看到過”馮程山說,“跟往常一樣喜歡去敬妃那里,給太后娘娘請安,和長興候世子爺逗鳥玩、喂魚,要說有什么不一樣的,咱家真沒看出來”
“陳彥允沒有單獨找過他”
張居廉慢慢地問。
馮程山眼中精光一閃“張太師,你連陳三爺都懷疑起來了”
“不是懷疑。”張居廉露出冷笑,“我很肯定是他。”
“這怎么說的陳彥允不是一向對你忠心耿耿嗎,剛才我過來,路上還跟他說話來著”
張居廉淡淡地道“發現了陳四下毒的事,他肯定已經惱怒了。陳四果然也不中用,我原先還想拿他來制衡陳彥允他簡直就是愚蠢”
馮程山笑瞇瞇地道“陳三爺要是威脅您了,您殺了就是就是死個人,多大個事呢”
“我不說破,暗中看看他干什么吧。”張居廉語氣冷厲,“倒是皇上那邊,他要是真有心要對付我。才是最麻煩的。你一定要注意著,免得到時候措不及防”
馮程山轉念一想就笑起來“張大人要是真忌憚那小祖宗,還不如自己取而代之。不然遲早有這么一天,那小祖宗有天真的掌權了,還能容得下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