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洛的身體一直在發抖,像是冷得受不了了,可她的臉頰上偏偏還浮現著一層薄紅,身體摸著也是滾燙滾燙的。
這是抑制劑在起作用,強迫她發熱的身體迅速降溫。
紀紜疏明知道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盡快離開房間,畢竟她是aha,江枝洛是oga,a和o天生就對彼此有一種致命的吸引。
她低頭看著oga被水霧覆蓋的雙眼,對方纖細的手指還緊緊地勾著她的衣擺,肩膀在輕輕地顫抖著,好似紀紜疏此刻就是她全部的依靠。
紀紜疏不知為什么,總覺得這會兒自己要是離開了,江枝洛一定會崩潰。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可這種莫名的想法卻促使她留了下來。
反正她跟江枝洛都已經打了抑制劑,而且她很確定,自己不會在信息素的促使下標記江枝洛。
剛才沒有打抑制劑的時候,紀紜疏都忍了下來,這會兒她的腦袋已經清醒了,就更不可能標記江枝洛。
除非她瘋了。
既然確定自己不會做什么,那留下來陪一陪此刻脆弱不安的oga,也算是做好事了。
紀紜疏很清楚發情期的oga到底在想什么。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發情期中的oga的確很需要aha。
即使這個阿爾法于她來說是陌生人,甚至是彼此討厭的人,但在信息素的作用下,a和o之間都會產生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這也是為什么紀紜疏覺得這個世界對oga實在是不公平。
oga會對aha產生依賴臣服的心理。
在發情期的時候,如果能有一個aha陪在她的身邊,oga會感到莫大的安心。
紀紜疏不無諷刺地在心里想著。
oga一旦被aha標記了,將很難清洗掉這種標記,可aha卻可以標記很多個oga。
ao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盡管ao平等已經被列入了法律,可真正的平等始終很難實現。
但這樣的事情不是她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能解決的,自有政府的人來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紀紜疏的思緒漸漸飄遠了,絲毫不知道身旁的oga仰頭看著她時,究竟是怎樣依戀渴望的目光。
姐姐沒走。
江枝洛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只有淡淡的茶香,她并沒有聞到那股誘人的甜桃香。
也對,紀紜疏明知道她的信息素對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大,絕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散發信息素。
姐姐絕不會沖動行事。
江枝洛既感到安心,又有些懊惱。紀紜疏表現得太冷靜了,好像自己的信息素對她來說沒有半點吸引力。
即使是剛才最情動的時候,紀紜疏也沒有失去理智,她甚至還給自己打了一針。
江枝洛動了動指尖,將手中的那一小片衣角攥得更緊,唇邊漾起了一點兒向上的弧度。
只要姐姐沒走就好,說明她對自己并不是全然的討厭。
至少在這個時候,姐姐對她是有著片刻的憐惜,或者說是同情的,對吧
紀紜疏回過神來,低頭仔細觀察著oga的臉色,見她臉頰上的紅暈逐漸消退,眼神也恢復了清明,便低聲問道“好點了嗎”
江枝洛知道自己不能再裝作不清醒了,她松開了紀紜疏的衣角,見那一片被自己揉得皺巴巴的,臉頰上的紅暈又掛了回來。
“對不起,姐姐。”
江枝洛那張秀麗的臉臊得通紅,連耳垂都變得粉撲撲的,睫毛上還帶著點點的淚珠,看向紀紜疏的那一眼,有著說不出的情意。
她說話時的聲音向來溫柔,染上了哭腔之后,更是變得像撒嬌一樣,尾音向上揚,跌宕起伏。
紀紜疏聽得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