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她已經將懷中的那個玩偶抱得很緊了,那股信息素的味道卻還是沒有完全將紀紜疏包圍。
她急躁地用鼻尖使勁頂著橘子玩偶頭上的那兩片葉子,像癮犯了的癮君子一樣,想從中獲得更多的茶香味。
不夠,還不夠。
紀紜疏像藏著什么珍寶一樣,用一只手將懷中的橘子玩偶緊緊地抱住,另一只手扯了扯自己的頭發,眼睛比剛才更紅了一些。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亂,光靠鼻子呼吸,甚至已經滿足不了紀紜疏對氧氣的需求,紀紜疏無意識地張開了嘴巴,吐息灼熱滾燙。
老婆在哪里
為什么沒有陪著她
陷入了不安之中的aha急需要自己的oega陪在身邊,可房間里也只有這個橘子玩偶攜帶著oega的信息素,在濃郁的桃香味之間,摻雜了絲絲縷縷的清茶香。
紀紜疏的信息素溢滿了房間,幸好窗戶和門都緊閉著,特殊的材料牢牢地將信息素鎖在了這一方空間內,讓她的信息素不至于外泄。
房間外的白盈鶯還在擔憂地敲著門,怎么也不肯離開。
房間內的紀紜疏卻早就失去了意識,她只知道自己香香的老婆不在她身邊,在她最需要oega的時候,oega卻離開了她。
易感期里的aha不僅沒有理智,連記憶都會出現一定的錯亂,她們會自動編造出一個完美的設定,以安撫自己躁動的內心。
紀紜疏小小地嗚咽了一聲,通紅的眼眶里竟然緩緩滲出了淚珠,她哭得很小聲,聲音里卻充滿了痛苦。
是失去伴侶的野獸,在獨自舔舐著傷口。
“老婆”
“嗚嗚嗚嗚”
“老婆不要我了”
紀紜疏分明記得,自己是擁有一個香香軟軟的oega的。
那個oega有著一雙最溫柔的眼睛,笑起來就像灑滿了陽光的海面一樣,泛著粼粼的光茫。
她還曾把oega抱在懷里,呼吸里盡是一股烏龍茶的味道。
為什么在她最需要oega的時候,oega卻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紀紜疏用失去理智的腦袋思考了片刻,終于艱難地得出了一個結論老婆生她的氣了。
嗚嗚嗚嗚是不是她哪里做的不好
為什么老婆不要她了
紀紜疏急躁地扯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頭皮一陣疼痛,她的手指間也纏上了幾根發絲。
在這種恐慌的心理下,紀紜疏把自己的嘴唇咬得又紅又腫。在發現輕微的疼痛緩解不了內心的那股燥熱之后,紀紜疏干脆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她咬得很用力,尖銳的牙齒刺破了皮膚,留下了幾個深深的牙印,牙印最深的那個地方,甚至緩緩往外滲出了鮮血。
強烈的疼痛總算短暫地喚醒了紀紜疏的意識,她難耐地呼出了一口氣,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情況似乎比她想的還要嚴重許多。
正常aha的易感期應該沒有這么可怕。
aha在易感期中表現得最明顯的就是猛增,對自己的oega的渴求也達到了最大。
就像oega在發情期有筑巢的行為一樣,aha同樣也會將攜帶oega信息素的物品堆在身邊,以此來緩解沒有oega陪在身邊的躁動和不安。
紀紜疏本以為自己才轉化成aha,易感期應該沒有那么猛烈,誰知結果卻剛好跟她預料的相反。
可她增漲的不是情欲,而是對oega的渴望和獨占欲。
她在渴求江枝洛。
紀紜疏伸出手指,按了按胳膊上的傷口,指腹被血液染得濕潤,加劇的疼痛讓她更加清醒。
可與此同時,不停往外滲的血液也加重了空氣中信息素的含量,濃郁到幾乎凝固的桃香味將紀紜疏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
紀紜疏的眼前越來越模糊,她的意識即將再次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