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洛這會兒是真的著急起來,一雙向來溫柔的眼眸都染上了紅,她驚慌之下,不小心扯到了胳膊上的傷,痛得半天沒緩過神來。
紀紜疏也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你還好嗎我叫醫生過來”
她頗有些手足無措,想幫江枝洛做點什么,卻又不敢觸碰對方,生怕加重江枝洛的痛苦。
江枝洛沒打止痛針,從醒來到現在一直強忍著痛,此刻卻又些崩潰。
在她僅有的二十幾年生活里,江枝洛還是頭一次受這么重的傷。
以往她被保護的很好,連手指劃破一條小傷口都會惹得眾人驚慌失措。
因著她的身份,身邊隨時都有保鏢跟著,沒人能輕易傷害她。
這回到底是她大意了。
江枝洛知道紀紜疏著急,干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等緩過了這陣疼痛之后,才急喘著氣安慰道“姐姐別擔心。”
紀紜疏見她疼得額頭上冷汗都快出來了,江枝洛原本就柔弱的身體看上去更加病態蒼白,那張臉上簡直沒有血色,要不是眼尾的那一點紅為這張臉增添了幾分色彩,她看上去簡直沒有一絲的生氣。
紀紜疏不說話,只是拿手帕輕輕擦去了江枝洛額頭的冷汗,又替她將垂在臉頰邊的頭發梳理到耳后,指尖都被汗水濡濕了幾分。
江枝洛仰頭看著她,眼尾潮紅一片,那雙含水的眼眸里竟然藏著幾分哀求“姐姐,我把棉棉忘了。”
紀紜疏聽見這話,也才想起來江枝洛家里還養著一只小狗,那只小小的拉布拉多肚子圓滾滾的,每一頓要喝一小瓶羊奶,有時候還要吃一點泡軟了的狗糧。
江枝洛抿了抿唇,這回是真的懊惱起來“我昨晚出門之前喂過它。”
但是距離小狗上一次吃飯已經快十五個小時了,棉棉估計餓壞了。
而且它到現在都還沒有上廁所,不知道會憋成什么樣子。
江枝洛承認,自己一開始養狗的確是抱了以此接近紀紜疏的目的,但她對那只軟乎乎圓滾滾的小狗也是真的喜歡,否則她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為,每天給小狗喂奶鏟粑粑。
一想到小奶狗有可能在家里急得嗷嗷叫,江枝洛就心疼得不行,恨不得馬上回家去喂狗。
她怎么就把小狗給忘了呢
紀紜疏想到這件事,也覺得著急。
她養過狗,自然知道像棉棉這么大的小奶狗餓得很快,而且棉棉沒有在自己睡的地方上廁所的習慣,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我會安排人去喂它的。”
江枝洛聽見這話之后,眼睫顫抖了一下,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紀紜疏,而是隔了幾秒鐘之后,才低低地應了一聲。
紀紜疏見她這不同尋常的反應,忽然想起來,上一次她去江枝洛家里的時候,oega跟她說過的話。
她是第一個被oega帶回家的人。
江枝洛的家里布置的很溫馨,顯然主人是一個極懂生活情調的人。
江枝洛大概不喜歡別人進入她的生活空間,紀紜疏已經是個例外了。
紀紜疏在心頭思考了兩分鐘,確認自己下午沒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之后,才詢問起江枝洛的意見“這樣吧,我去你家喂狗,可以嗎”
江枝洛原本微微垂下去的腦袋猛地抬了起來,雙眼亮閃閃地看著紀紜疏,“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姐姐了”
紀紜疏眉頭輕蹙,“小心一點。”
她是在順江枝洛剛才的反應太激烈了,幸好沒有再次扯到傷口。
江枝洛難得吐了吐舌頭,oega那張如水一般溫柔的臉上也透出了幾分嬌俏的神色。
“對不起,我只是太開心了。”
紀紜疏垂了垂眸,“那就我去”
江枝洛嗯嗯兩聲,“謝謝姐姐”
聲音里都透著一股輕快。
跟剛才聽見紀紜疏說派人去喂狗時的反應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