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江月懷這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紀紜疏壓下了心中的不耐煩,伸手從旁邊拿過茶壺,慢悠悠地給江月懷倒了杯茶,同時回答對方剛才的那個問題
“喜歡話少的。”
江月懷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紀紜疏這是在暗暗諷刺她話多。
“好吧。”江月懷笑著應了,將紀紜疏倒的那杯茶喝了個干凈。
之后她總算沒有再問一些讓紀紜疏感到厭煩的問題。
拋開這個小插曲,她們的聊天其實很愉快。
江月懷雖然才接手這個項目,卻對項目很了解,包括一些細節的資料和數據,她都了如指掌。
紀紜疏沉浸在工作中之后,臉上的表情越發認真,她沒注意到江月懷一直在看自己,只是低頭認真地看著合同。
最后總算把細節的條文敲定了下來。
簽完合同之后,紀紜疏舒了一口氣。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江月懷注意到她的這個小動作之后,故意用自己的茶杯碰了碰紀紜疏的酒杯,“紀小姐,待會兒出去喝兩杯嗎”
這算是她私人的邀請,跟工作無關。
紀紜疏禮貌地笑了笑“不了,家里還有人在等。”
江月懷默了默,盯著紀紜疏冷淡的雙眼看了幾秒鐘之后,突然笑出了聲“是女朋友嗎”
紀紜疏不說話,好像已經默認了江月懷的猜測。
江月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紀紜疏仍然沒有反應,反正合同都已經簽了,她不必再委屈自己跟江月懷拉扯。
這人好像很自來熟,還總是假裝看不明白紀紜疏的臉色。
紀紜疏其實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因為她們的臉皮太厚了,紀紜疏又不能直接將不喜歡表現在臉上。
要是今晚合同簽的不順利,她說不定還真得再陪著江月懷去喝兩杯。
幸好。
談完工作之后,紀紜疏到底還是陪著喝了兩杯,她沒有徹底喝醉,卻也有了微醺的感覺,臉頰染上了兩抹紅暈。
紀紜疏對別人的警惕心向來很高,尤其是這種微醺的狀態中,她尤其注意自己跟江月懷之間的距離。
幸好江月懷雖然總喜歡說一些讓她不喜歡的話,但到底沒有動手動腳,甚至還頗為禮貌地將紀紜疏送上了車。
“紀小姐。”江月懷用手摁著車門,彎腰看著坐在后座的紀紜疏,女人的面容隱藏在昏暗的光線中,唯有那雙眼睛清凌凌的,好似夾雜著冰冷的霜雪。
這樣的高嶺之花,不僅不會讓人產生距離感,反而更想讓人將她從高山之顛拽下來,很容易激起別人的摧毀欲。
江月懷喟嘆了一句,隨后禮貌地沖紀紜疏道別“希望下次咱們還有機會一起吃飯。”
如果紀紜疏不拒絕她的話。
紀紜疏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司機開車。
江月懷的身影被拋在了后面,很快消失不見了。
紀紜疏按了按自己脹疼的腦袋,她的酒量還不錯,但剛才混著喝了幾種酒,后勁比一般的酒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