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蕪沒有想到她居然這么直接,一時有些愣住了,不過她很快反應了過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伯母知道,你很喜歡我們枝枝。”
她沒有說好還是不好,而是嘆了一口氣,“枝枝這孩子呢,從小就比較獨立,許多事情都有她自己的想法,我們也干涉不了她。”
紀紜疏安靜地聽著,邊聽邊點頭。
余蕪說“兩年多以前,她堅持要回國,追求自己的真愛,我們也都任由她去了。”
這個真愛指的自然是紀紜疏。
紀紜疏是頭一次聽說這件事情,面上那平靜的表情終于被打破了,她頗有些驚訝地看著江枝洛。
兩年多以前
她知道江枝洛喜歡她,卻不知道oga究竟是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
兩人雖然談了一段時間的戀愛,但紀紜疏從來沒問過這個問題。
她始終覺得過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下以及未來。
再加上她們的初遇其實并不太愉快,紀紜疏擔心這個問題會讓江枝洛想起不高興的事情。
因此有意避免了在她面前說起過去的事。
乍一聽到余蕪說兩年多前,江枝洛就喜歡她了,紀紜疏著實有些驚訝。
余蕪看見她臉上的表情之后,哪兒還能不明白,原來江枝洛壓根就沒跟紀紜疏說過這些事情。
這也是余蕪擔心的一點。
江枝洛是她的女兒,她最清楚江枝洛的性格。
很多事情,江枝洛只會在背后默默地做,壓根兒不會告訴紀紜疏。
余蕪在心里替女兒感到不公平,她想讓紀紜疏知道,江枝洛究竟為她做了多少,更想讓紀紜疏感受到江枝洛直白而熱烈的愛。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希望紀紜疏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后,能夠好好地愛江枝洛,善待她的付出。
因此,盡管江枝洛的臉已經紅透了,還沖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余蕪仍然裝作沒有看見。
“紜疏還不知道嗎”
余蕪把這兩年來,江枝洛所做的一些事情都說了出來,小到生活上的一些照顧,大到替紀紜疏解決工作上的一些麻煩等。
她雖然對紀紜疏的工作不是非常了解,卻能幫對方約到一些想見的人。
紀紜疏對余蕪說的事情有印象,那是一年多以前了。
有一次她來紐約出差,想見一見當地的一位富商,但那人脾氣比較古怪,頗有些看不起華人,當場拒絕了紀紜疏。
紀紜疏當時聽說他不怎么喜歡華人,便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后,誰知過了兩天之后,那人忽然親自打來電話,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紀紜疏一直都不知道為什么,現在才明白了,這后面恐怕有江枝洛的手筆。
她忍不住握緊了oga的手,承諾道“伯母,您放心,枝枝對我的好我都記得,我以后會加倍地對她好。”
江枝洛的臉紅得快要滴血,她再也忍不住了,連忙說道“我相信姐姐,媽媽您別擔心,姐姐對我很好。”
她為紀紜疏做那些事情,并不是想要得到對方的愧疚,也從不想利用這些事情對紀紜疏進行道德綁架。
畢竟認真說起來的話,那些事情其實都是她的一廂情愿。
紀紜疏根本不知道她是誰,沒有她的幫忙,紀紜疏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江枝洛知道母親是想幫她,但她相信紀紜疏對她的愛,不需要靠這些事情來維持。
余蕪看見兩人這副模樣,輕輕搖了搖頭,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壞人一樣。
她對紀紜疏的印象其實還不錯,從以往調查到的資料,以及這短暫的相處來看,紀紜疏的確是個踏實又能干的好孩子,對江枝洛也足夠溫柔和體貼。
余蕪于是不再為難她們,“我想跟你們說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情。”
她說起了老太太的身體狀況。
江枝洛臉上的紅暈很快消了下去,變成了擔憂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