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紀紜疏經常用“她”來稱呼失憶前的自己,但她心里其實很清楚,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紀紜疏其實并不介意暴露自己的小秘密,但對上江枝洛閃閃發光的雙眼之后,她不知為何,心中仍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總覺得把這些事情全抖落出來之后,總有一天后悔的還是自己。
但紀紜疏轉念一想,這其實是一個跟江枝洛敞開天窗說亮話的好機會。
正好可以消除oa內心的不安。
江枝洛等了又等,總算聽見紀紜疏妥協般地笑了一聲,“枝枝想知道什么”
江枝洛頗有些迫不及待,“你不知道,你每次進入易感期的時候,性格都會變得敏感易怒,還特別愛撒嬌。但是有一次,你表現得很冷靜。”
江枝洛一直懷疑紀紜疏那一次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否則aha為什么表現得跟之前不一樣
紀紜疏不用猜都知道,那多半又是自己的計謀,但盡管答案早已不言而喻,紀紜疏還是問道“我那一次做了什么”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她”處心積慮,假裝自己進入了易感期,一定是想達成某種目的。
江枝洛想了想,“你那時候誤以為我們已經結婚了,正處于冷戰期。”
紀紜疏挑了挑眉,心中已經猜到了后續的發展。
果然,江枝洛又接著說道“你說不想冷戰,所以把自己的東西都搬進了我的房間。”
紀紜疏嘖了一聲,“所以你真的聽了她的鬼話”
江枝洛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當時也像現在這樣,把后頸的腺體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所以說紀紜疏貫會撒嬌,哪怕是失憶了,這個技能也沒有消失。
紀紜疏不說話了,但沒過幾分鐘,她又忍不住解釋道“我跟她不一樣。”
江枝洛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紀紜疏只得掩飾般地吻了吻她的唇瓣,“枝枝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
猜到了“她”那一次并沒有完全進入易感期。
江枝洛的雙眼亮閃閃的,里面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期待,“所以你那時候就已經喜歡我了”
紀紜疏的心情頗有些復雜,但還是點了點頭,“嗯,我當時一定是因為喜歡你,才會用易感期當借口,哄得你同意了同房的提議。”
否則,以紀紜疏的性格,她絕不可能在不喜歡的情況下,跟一個oa同床共枕。
盡管江枝洛早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紀紜疏的心思,但得到紀紜疏本人的肯定答復后,她仍然激動不已。
oa用手捂住自己的唇,無聲地啊啊啊啊了一陣,那張臉因為激動而脹得通紅,連眼尾都是緋紅的。
姐姐真的從很早開始,就喜歡她了
從跟紀紜疏談戀愛到結婚,甚至是決定要寶寶,雖然每一步都進行得非常順利,但江枝洛的心里總是空空的,她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在了這段關系中的劣勢地位。
在江枝洛看來,紀紜疏就像高懸在天邊的月亮,本來不應該為任何人心動,是她用了不光明的手段,才把紀紜疏搶了過來。
雖然aha一直對她很好,但江枝洛總會感到心慌。
或許是因為紀紜疏的感情表現得太不明顯了,江枝洛有時候甚至會認為,紀紜疏之所以答應跟她在一起,不過是出于一種責任心。
她認為,當初都是她暗暗引誘紀紜疏,aha才會控制不住地標記自己,如果不是她用盡手段,或許紀紜疏也不會答應跟她在一起。
但紀紜疏此刻說的這番話,無疑打破了江枝洛一直以來的猜測,給她吃了一粒定心丸。
原來并不是她一頭熱,紀紜疏是真的喜歡她,不是因為責任,更不是因為剛好合適,而是因為愛她。
江枝洛越想越激動,她雖然沒有說話,情緒卻都表現在了那雙眼里。
紀紜疏凝視著oa通紅的雙眼,對方那雙眼眸里倒映出的滿是她的身影。
僅僅是發現自己喜歡她,就那么高興嗎
紀紜疏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為江枝洛感到難過,還是該嫉妒于江枝洛對“她”的愛。
可她轉念一想,江枝洛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是她,不管她有沒有記憶都一樣。
紀紜疏舒了一口氣,“這就是枝枝想知道的事情嗎”
江枝洛用力地點了兩下腦袋,聲音竟然有些哽咽,“我一直都想知道,姐姐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紀紜疏曲起手指,在江枝洛的額頭上輕輕敲了兩下,嗓音里聽不出喜怒“我們馬上就要擁有屬于我們的寶寶了,你還會為這種問題感到煩惱。”
說到底,還是“她”沒能給江枝洛足夠的安全感。
沒關系,“她”做不到的事情,她會替“她”完成。
江枝洛捂著自己的額頭,“對不起嘛,我以后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