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嘟嘟的聲響,紀紜疏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轉身往手術室的方向走。
她才剛走到拐角處,就聽見了白盈鶯的聲音,“醫生,怎么樣了”
紀紜疏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連眨眼的動作都變得十分輕緩,像是怕驚擾了誰。
她聽見白盈鶯問出這句話后,醫生似乎回答了她的話,距離太遠,聽不清他說的是什么。
等到白盈鶯笑著拍手的時候,紀紜疏才陡然回過神來,趕緊大步往前走。
白盈鶯正打算給紀紜疏打電話,就見女兒面色緊繃地快步走了過來,那雙眼緊盯著醫生,眼里有著藏不住的緊張和擔憂。
醫生理解地笑了笑,“家屬放心,手術很順利。”
這本來也不是什么大手術,甚至連麻醉藥都不需要注射,手術時間也很短,根本沒有生命風險。
醫生解釋完,又叮囑了幾句,“可以下床活動,盡量不要讓她躺在床上,但是要注意,不能劇烈運動。”
“五天后就可以自己用驗孕棒檢測了,十天后再來復檢。”
白盈鶯和余蕪都有經驗,因此剛才并沒有多么擔心,反倒是紀紜疏,從一開始就放不下心來。
她們不知道,紀紜疏怕的是向晚又作妖。
幸好,手術很順利。
江枝洛從手術室里出來,一眼便看見了紀紜疏那雙泛紅的眼睛。
她彎起了唇角,朝aha伸出手,紀紜疏立馬拉緊了她的手。
“枝枝,痛不痛啊。”
江枝洛搖了搖頭,“不疼。”
她的手下意識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處,盡管現在胚胎壓根還沒有著床,江枝洛并沒有懷孕,但她卻有種自己已經有寶寶了的錯覺。
紀紜疏扶著江枝洛往外走,那雙眼始終緊盯著江枝洛,連身后的白盈鶯跟余蕪都忽視了。
aha事先做了很多的功課,但真到了這一天,她還是手足無措,那些早已爛熟于心的東西,忽然都記不起來了。
江枝洛轉頭去看aha那張緊繃的臉,紀紜疏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的是她的身影,顏色略深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在察覺到江枝洛的注視之后,紀紜疏的唇角努力揚起了一點弧度。
她一只手扶著江枝洛的手臂,胳膊橫過了江枝洛的后背,攬住了對方另外一邊的肩膀,將onega整個人護在了自己的懷里。
江枝洛見她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簡直把自己當成了一碰就碎的豆腐,連扶著自己的力度都是恰好好處的。
“姐姐。”oga湊上前去,在紀紜疏的唇邊落下了一個輕吻,“別怕。”
這兩個字好像有一種獨特的力量,紀紜疏那顆飄忽不定的心忽然就穩了下來。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僵硬的身體好似得到了無窮的力量,心中有一道聲音在吶喊著
再對江枝洛好一點
在這一瞬間,紀紜疏強烈而直白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動。
不是這具身體殘留的喜歡,而是她對江枝洛的再一次動心。
她直勾勾地看著江枝洛,半晌后忽然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謝謝你,枝枝。”
江枝洛不明所以,伸手替紀紜疏撩開了臉頰邊的頭發,“姐姐忽然說謝謝做什么”
紀紜疏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江枝洛雖然不知道aha究竟在想什么,卻也能感受到她的愉悅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