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溫茂防備心很重,不喜歡跟人多作解釋,尤其是身邊伺候的人。他淡淡看了老太監一眼,道“把藥端走,我不喝。”
洛初初蹙眉道“生病了不吃藥怎么治得好呢”
閆溫茂仍舊不愿意。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所謂的舊疾是秘藥的副作用,只要不停藥,吃再多補藥都無濟于事。
是藥三分毒,喝多了補藥沒什么好處,何況想要他命的人太多,誰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好吧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洛初初見他堅持,又不能掰開他的嘴巴喂,只得放棄。
不料閆溫茂問道“陛下,今日去上朝么時辰已經快到了。”
洛國上朝的時間與其他國家不同,接近巳時上午911點才上朝,洛初初深刻懷疑定下規矩的皇帝早上起不來。
她想了想說“去吧。”
三位大氣運者有一位是丞相,趁著上朝的時間去打探一下情況。
老太監福安端著藥從棲鳳宮出來,愁眉苦臉。
伺候閆溫茂有幾個年頭了,本以為對他有所了解,經過今日之事,福安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懂閆溫茂的心思。
千歲怎么會與女帝有私情
心事重重地走在道路上,經過涼亭時被女聲叫住“福安公公。”
福安轉頭看去,涼亭里坐著溫如悅溫才人和她的貼身丫鬟。她今日穿著一襲淡藕粉色的紗裙,上襦上繡著清雅的蘭花,云鬢微垂,墜著幾支簪子,耳墜是白玉雕出的鈴蘭,顯得清新雅致。
她是先帝的妃嬪,也是宮里的女官之一,性子有些傲,并未被先帝寵幸過。一直停留在進宮時的才人份位,因禍得福從皇嗣爭斗中幸存下來。
福安從亭子旁經
過,溫如悅眼尖地看出他拿著滿滿一碗藥,而宮里需要他伺候的只有閆溫茂一人,不禁開口叫住他。
“可是閆大人身體有什么不適”
“這千歲的事老奴不敢妄言,女史恕罪。”福安俯身道。
若不是千歲平日對她多有照顧,連這句話福安都不會與她說,畢竟閆溫茂的事,可不是隨便何人都能打聽的。
溫如悅親自接過藥碗,剛剛熬好的藥還熱著,有些燙手,于是拿帕子墊在手上,道
“閆大人在何處,妾身將藥送去。”
福安不好勸她,想著閆溫茂對她態度罕見地溫和,說不定溫如悅送過去便愿意喝了,于是道
“千歲正在棲鳳宮內,準備與陛下一同上朝。”
溫如悅點了點頭,帶著貼身丫鬟擷花來到棲鳳宮。
她雖然是洛初的女官之一,但骨子里看不起被扶上位的洛初,覺得她小家子氣,沒有帝王氣場。若不是皇嗣只剩一人,怎么都輪不到洛初當皇帝。
她出身書香世家,知識淵博,以女狀元身份進入后宮,野心勃勃瞄準四妃之一的位置,哪想先帝喜歡柔順媚惑的美人,不喜女子清高矜持,始終不得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