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這出戲青年特地拆成了三次來演,深諳斷劇的道理,每次都斷在最吸引人的地方。
隔一天演一段,不至于一下子把所有的劇情演完,導致觀眾沒有期待,也不會把胃口吊得太長。
果然不出所料,第五天還沒等他們演完,軍營那邊便來人了。
實在是商隊表演的劇目太吸引人,把所有人的心都勾得癢癢的,而且連日來為了警戒鞏宏峰嘴里有可能出現的“敵人”,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得像弓弦一樣,著實疲憊。
這個時候,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有個可以逗樂子排解郁悶的表演可看,誰能忍住不去聽不去看?
有些兵卒為了聽戲,不惜搶做最苦最累的守墻工作,就為了離近一點能聽得更清楚。
而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鞏宏峰不是什么好東西,他的侄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貨色。他也很想去看看熱鬧,但礙于叔叔的權威,又不敢明目張膽地跑出去,畢竟這么多雙眼睛看著。
“小將軍,你可以把那些演戲的叫進軍營里來表演啊!”他的幕僚給他出主意,“最近弟兄們也過得很是緊張,正好讓他們也看上一看,這不顯得小將軍體察軍心么!”
“好主意,你真是機靈。”鞏小將軍重重在幕僚肩膀上一拍,“那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把人請過來?”
“呃,這,天色太晚了,估計那些人快走了,待下次再讓他們過來吧。”幕僚這不是心疼商隊要熬夜表演,而是覺得晚上把外人放進軍營有隱患。
那些人的根底并不清楚,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包藏禍心,況且,天色這么昏暗,有人跟著混進來混出去該如何是好?
“我不管你怎么安排,總之三天之內,必須讓他們進來表演!”鞏小將軍撂下一句話,大搖大擺離開了營帳。
“……”幕僚無聲地嘆了口氣,任命派......
人出去跟商隊商量進營表演的事情。
一個兵卒拿著一小袋銀子來到舞臺附近,這時候還沒演完,人群聚集得密密麻麻,他試了兩次都沒辦法擠進去。
不得已,他只能拉下臉,吼道:“都讓開!替虎威將軍辦事!”
人群正聚精會神聽著劇情,不料憑空一聲大吼,嚇了一跳。聽完他話中的內容,不情不愿讓出一條路。
兵卒抓著銀子走到臺下,本來想耍耍威風,但是青年扮演的花木蘭實在太過英氣,一眼便將兵卒的魂魄勾去大半。
要不怎么說男人最了解男人呢。
一看要等的大魚已經上鉤,青年精神一振,更加賣力地表演起來。
直到劇目完畢,臺下觀眾猛烈鼓掌,才將兵卒的魂魄拽回體內。
青年笑盈盈地俯身謝謝觀眾,然后走到兵卒前方,問道:“不知這位英雄來此有何貴干?”
他此時已經換成了花木蘭恢復女兒裝時穿的衣裙,嫩黃色裙子配上眉心花鈿,顯得人格外嬌嫩。
兵卒臉一紅,強撐氣勢道:“虎威將軍請諸位三日之內去軍營表演,這是酬金。”
他竟然分毫未貪,把所有的銀子都給出去了。
“是,小女子定然攜諸位戰友同去。”青年以花木蘭的口吻回答,內心唾棄自己,這招玩得越來越熟練了。
兵卒失魂落魄地回到軍營,幕僚看他的樣子,眉頭一皺:“怎么?事情沒成?”
兵卒搖搖頭,紅著臉說道:“商隊答應了,屬下只是……那位姑娘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