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兒冷笑道:“你能有多少兵卒?還能與整個洛國的兵相抗衡不成?”
鞏小將軍瞪著她,一言不發。
馮素兒好整以暇地繞著監牢走了一圈,道:“且不說你打不打得過,就但是你抗旨不遵的罪行,都足夠讓你全家人頭落地,你確定要如此做?”
想著家中的夫人和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鞏小將軍的背脊沒那么僵硬了。他低聲道:“既然你能在此處與我如此說話,想必有活路指點?”
沒想到這個莽漢關鍵時刻意外聰明。
馮素兒一笑,道:“鞏小將軍,這可不是我求著你做事。”
鞏小將軍明白馮素兒的意思,表情變幻不定,低聲道:“若是你能不牽連到我的家人,我可以配合。”
“空口無憑。”馮素兒抱胸看著鞏小將軍。
“那你想怎么樣?”鞏小將軍有些憋屈,卻不得不低聲下氣問道。
“你得立字據。”馮素兒漫不經心道,“字據要立兩份,一份寄給陛下,另一份留在我手中。若是你中途反悔,也好有個證據。”
鞏小將軍臉色漲紅,屈辱地道:“好。”
馮素兒笑得溫婉,做事卻毫不猶豫:“來人,給他拿紙筆來,現在就寫。”
紙筆順著監牢欄桿的縫隙遞進去,鞏小將軍笨拙地握著筆,按照馮素兒說的一字一句寫下來,抄錄一份,最后按上自己的大手印。
馮素兒仔仔細細看完字據,滿意地道:“待明日你便可出來了。”
“明日?”鞏小將軍有點不可置信。
他還以為馮素兒不會這么快用到他。
“字據里不是寫了嗎?你要帶著你手下的兵卒,幫助延通城修筑堤壩。你該不會是嫌累反悔吧?”馮素兒狐疑地看著他。
“沒有。”鞏小將軍深吸一口氣,道,“我會帶著弟兄們好好干的。......
”
“嗯,畢竟我不是什么匪徒,而是有著陛下手書的欽差。你們最好乖乖聽話,不然連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有。不要耍什么小聰明,老老實實干活,否則不光你的家人,連手下的兵都會被連累。”馮素兒警告道。
鞏小將軍聽到“戴罪立功”,連忙追問:“只要我帶著弟兄們把大壩修好,就可以被赦免么?”
“官復原職你是不要想了。”馮素兒涼涼道,“留你一命已是陛下寬宏大量,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我叔叔呢?”鞏小將軍猶豫了一下,問道。
馮素兒被他的行為蠢到了,不太想回答。
站在角落沒說話的青年,聞言露出嘲諷神色,道:“你是不是傻?你以為自己落到如此境地是誰害的?還一口一個叔叔呢。”
鞏小將軍怒道:“連一個白身女子也能侮辱我?你好大的膽子!”
青年已經習慣了被人當成女人,繼續嘲諷道:“要不是鞏宏峰鬼迷心竅,上任這幾年把廣和城搞得一團糟,還不肯改正,京城也不至于派副手過來協助。結果他不但不虛心接受,反而把陛下派來的官員給軟禁了,這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