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人坐上馬車晃晃悠悠離開國師府,祝芳華依舊沒能好起來。
洛初初見她實在不舒服的模樣,便建議:“你要是實在沒辦法支撐,就不用強迫自己前去,我讓宋知月替你的位置。”
祝芳華不應,洛初初只當是她默認了。
馬車回棲鳳宮途中把溫如悅和祝芳華放下,溫如悅想跟祝芳華說幾句話,但是她理也不理地走遠了。
溫如悅本想發脾氣,但是她忍住了,輕哼一聲,自言自語道:“脾氣真大,不過到底國師也不會跟你有什么,不過是自作多情而已。”
祝芳華感覺渾身都失去了力氣,回到房間之后徑直倒在床上,就連伺候她的宮女叫喚也不回答。
馬車把洛初初送回棲鳳宮。
閆溫茂大早起來換上莊重的裝束,與平常暗沉的顏色大不一樣,今日穿著的衣服乃是深紅色,束著一條黑色寬腰帶。
馬車的聲音在窗外響起,閆溫茂下意識從椅子上起來,走了兩步又停下。
三天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
他不知道洛初初在與司空瑾相處三日之后會是怎樣的心境,他不愿意去想。
洛初初從馬車上下來,沒看見閆溫茂,正想問一問,為什么有的時候閆溫茂不在回來的時候他還是不在。
但瞬間想到,今天又是個重要的儀式,需要準備的東西有很多,就是自己起得這么早,準備起來都要花好大功夫,想必他還在忙著吧。
洛初初壓下心中一些不愉快,跟著宮女去裝扮了。
等所有的裝扮都就位,崇天宮的布置也檢查完畢,等待洛初初等人前來。
直到洛初初要乘車前往崇天宮之時,閆溫茂才和洛初初照面。
看他一身深紅色衣袍俊逸非常,洛初初忍不住笑了笑,道:“閆大人,數日不見,風姿依然。”
閆溫......
茂坐在棗紅色的高大馬匹之上,聞言目不斜視道:“陛下說笑了。”
到達崇天宮,儀式開始,到中午時正好結束。
新年伊始,宮中一片紅彤彤的色彩,十分喜慶。
洛初初的衣裳也是黑金色,雖然不如司空瑾那套那般神秘,但比六月祭祀時那套鳥羽衣服要好看許多。
閆溫茂清楚聽到洛初初語氣歡欣地說道:“這套衣服與國師的衣服差不多呢。”
他側過臉凝視著洛初初。
往常她不會如此開心,即使帶她出去玩,當空閑下來的時候,洛初初也會因為想到什么而恍惚出神,隨后眉心便蒙上一層陰影。
而今日,看到洛初初的時候他便覺得,她與往日有些不同,只是說不清楚究竟何處不同。
現在看到洛初初出神時,不再皺起眉頭,反而眉宇舒展,嘴角微翹,下意識帶著笑容,閆溫茂方才察覺。
“陛下很開心?”
這句話閆溫茂說得很低,幾乎淹沒在熱鬧的樂聲之中。
“嗯?”
洛初初疑惑歪頭,“你剛才說什么?”
閆溫茂垂下睫毛,道:“無事。”
洛初初解決了一顆心頭大石,又正值新年,她忍不住帶著喜悅低聲對閆溫茂說道:
“閆大人,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不等閆溫茂回答,洛初初又自顧自地說:“現在京城里應該很熱鬧了吧,到處都在放鞭炮放煙花,應當叫官府的人注意些防火。”
她的語氣也比平日更加愉快,輕輕巧巧像一只正在唱歌的云雀。
閆溫茂很想問,為什么司空瑾能夠讓你這么開心?他做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