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芳華突兀提到司空瑾,引得閆溫茂心情不甚愉悅。
她也看出洛初初跟司空瑾之間的曖昧情愫了?洛初初對祝芳華很好,但祝芳華得知此事后,偏偏要到他面前提起,此種做法可不是朋友所為。
閆溫茂淡淡地道:“陛下要不要將事物送予他人,不由得下人做主。祝女官此話逾越了。”
祝芳華詫異道:“在國師府之時,妾身見國師似乎很是喜歡清茶,陛下既然待妾身極好,妾身也應當考慮未來的皇夫才是。”
未來的皇夫?
這話相當大膽,閆溫茂臉色幾乎維持不住平靜,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殺氣:“祝女官慎言。”
祝芳華似乎自知失言,退了一步,勉強辯解道:“陛下與妾身提起過,她與國師已定盟誓……確是要成親的。”
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臟如同鈍刀子割肉一般疼痛,但是只要能阻止洛初初和司空瑾成親,怎樣都無所謂。
閆溫茂那般喜歡洛初初,想必聽完之后,心中亦是不好受吧。
閆溫茂果然已經變了臉色,深深看了祝芳華一眼,轉身重新回轉棲鳳宮。
棲鳳宮中,洛初初正在香甜地睡著,不料忽然感覺有人在叫她,勉強睜開眼睛,見是閆溫茂,又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還早。
她帶著困倦把枕頭往懷里抱了抱,問道:“閆大人,什么事啊?”
閆溫茂不語,只是凝視著她粉白的小臉。
半晌,洛初初沒等到閆溫茂說話,重新墜入夢鄉,而閆溫茂也沒有再次叫醒她。
走出棲鳳宮,閆溫茂深吸一口氣,殘留的痛楚之色已經盡數收斂,道:“將祝芳華軟禁在遠離棲鳳宮的地方,遣人日夜看守。”
侍風眸中掠過一絲不明情緒,道:“是。”
在重新返回棲鳳宮之前,閆溫茂腦海中什么都不想,只......
殘留著祝芳華那句“已定盟誓”、“成親”,等他見了洛初初,卻發現自己根本問不出口,也沒有資格問。
他根本不可能跟洛初初成親,為何要去干涉她的選擇?洛初初已經及笄了,按年齡來說是到了要物色皇夫人選的時候了。她自己選了司空瑾,閆溫茂又有何資格去置喙?
強行說服自己不要再想這件事,閆溫茂轉而想到今日凌晨,帶著洛初初回到棲鳳宮的路上,路過某處植物叢生的荒廢之處時,似乎有光從眼前一晃而過。
當時他沒有多想,而今看來,想必是有人隱藏在其后窺視他們。
結合祝芳華今早的表現來看,基本可以確定窺視的人就是她,否則她怎么敢在自己面前說三道四。
只有確定他在乎洛初初,確定他會對洛初初的親事有反應,祝芳華才敢大著膽子將洛初初透露的事情告訴他。
那么,祝芳華的目的是什么呢?
閆溫茂回想祝芳華的所作所為,瞇起眼睛。
找不出她的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對洛初初不懷善意。
既然如此,那便是個需要警惕的人物了,正應該將她好生看管起來,以免突生變故。要不是洛初初在意她,甚至可以直接滅口。
抓住祝芳華這件事情,閆溫茂不想告訴洛初初。
一方面是害怕面對親近之人的背叛,洛初初會傷心,另一方面,他沒有勇氣跟洛初初談論她的親事。
既然沒有勇氣,那就允許他暫時做個逃避的懦夫吧。
閆溫茂感受著心口的疼痛,竟然不比藥物發作要來得輕松。藥物發作只要挺過去便可無事,而心口的疼痛,世間竟無方法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