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宮外如何動蕩,宮中地說生活依舊繁忙而平靜。
自從得知閆溫茂身體有些不舒服,洛初初每日都派人帶食物去送給他。
但是閆溫茂依舊沒出現在洛初初面前,連話也帶得很少,寥寥幾句還都是有關于國事。
這讓洛初初更加確定,閆溫茂很不想見到她,她最好還是不要湊上去讓他煩心。
而那邊閆溫茂每天都收到洛初初送來的吃食,卻不見她來看自己,心情愈發低落。
果然,洛初初要的只是他處理政務而已。
熬過最艱難的幾天,閆溫茂逐漸發現身體產生了變化,估計至少要半年,他就能恢復成正常的男人。
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尤其是喉嚨也開始發癢,喉結似乎有長出來的趨勢。
聲音會變化,外表會變化……很容易被他人看出來。
衣柜之中被塞入了一套套更加嚴實的衣服,還有戴在頭上遮蓋容貌的斗笠。
如果哪天實在不得不出去見人,那便將自己遮得更加嚴實吧。至少無法直接看見他的變化,就不能確定。
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是出于閆溫茂的私心。
他希望,洛初初要與他人成親也好,或是娶男妃也好,至少要她看到自己并不比別的男人差。
或許……還有可能呢。
時間過得很快又很慢,短短半個月,閆溫茂的人在京中的行事就瞞不住了。
也是,死了那么多人,血都流到了大街上,哪里還能瞞住。
百姓的恐懼更上一層,但也別無他法,只好盡量縮在家中,減少出門的次數,生怕被兵卒逮去。
“懷山,大事不好,我家一個親戚不知怎么惹到了閆溫茂……”
馮登云急匆匆地來到時懷山的府邸,臉色蒼白,瞳孔中的畏懼之色還未散去。
時懷山......
忙讓他坐下,馮登云喝了口茶,開始敘述他看到的景象。
“一家老小,男丁一個不留,女眷聽說要被發配到邊境去……”
時懷山安靜地聽著,那家親戚跟馮家關系平平,馮登云如此畏懼的情緒想想很好理解。
他怕馮家也遭受這樣的慘劇,怕自己家也慘遭滅門。
“短短半個月,不包括哪些小家族,竟然有五個大家族遭受閆溫茂的毒手,他難道是瘋了?為什么女帝不阻止他,為什么聞人丞相不阻止他?”
馮登云發泄一通情緒,等他平靜下來,苦笑著對時懷山道歉。
“抱歉,懷山,我一時激動……”
時懷山聽他發泄完,問道:“馮兄,你來找我,是否需要我幫忙做些什么?”
馮登云臉上浮上兩團羞愧的紅色:“懷山、我,我也是沒辦法……我不想眼睜睜看著馮家出事卻什么都不做……他們都是我的親人。”
時懷山點頭,臉上并無異色。
馮登云見他沒有露出排斥的情緒,試探道:“懷山,你與女帝的關系……能不能替馮家說幾句好話?至少不要下手那么狠……”
時懷山笑了,道:“馮兄莫急,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向女帝進言。閆溫茂這樣殺下去,京中遲早陷入混亂,屆時,任是何人都無法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