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梗著脖子道:“罵的就是你的主子!你這個連狗都不如的東西!”
此話一出,大堂中落針可聞,大部分人都畏懼地閉上眼睛,只覺得此人必死無疑。
侍衛冷笑:“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既然你如此有骨氣,不如逍遙臺中走一遭,看看你的骨頭是不是比嘴硬!”
大堂的人眼睜睜看著這人被抓走了,只能在心中默默為他上一炷香,想來他會受盡折磨而死。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他絕無活路的時候,兩天后這人居然被完好無損地放回來了。
這下子有了江湖人作標桿,罵閆溫茂的聲音越來越大,當他們罵完心中忐忑地等了幾日,發現自己還完好無損,越發囂張起來。
“千歲,外面的聲音越發難聽了,真的不需要微臣……”官員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閆溫茂左手抬起,官員知趣閉嘴。
“……隨他們。”
官員低下頭掩飾臉上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投誠閆溫茂已經好幾年了,清楚地知道,這位主子可是睚眥必報的人。突然變得如此“寬宏大度”,恐怕其中有蹊蹺。
如果他能透過斗笠的遮蔽看到閆溫茂的表情,恐怕會更加詫異。
印象中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竟然會露出如此脆弱隱忍的表情,眼中猶如沉寂的死海,嘴唇沒有絲毫血色。
“但是,據微臣調查,很有可能是一位叫時懷山的小官攛掇他人所為……”官員添油加醋,“最近他借著這股‘東風’吃了不少好處。”
“隨他。”閆溫茂闔上眼眸,道,“此外,莫要再輕舉妄動了。你既然是洛國的臣子,便應當忠心于陛下。”
這些話從閆溫茂嘴里說出來,令官員更加惶恐,他不確定這是不是閆溫茂的試探,只能一個勁兒地表達忠心。
直到從閆溫茂的府邸退出來,官員臉上依舊殘留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剛剛怕不是做了一場怪夢,千歲竟然說要他專為忠于陛下?女帝難道不是閆溫茂的棋子么?難道他真的把坊間傳言當真,在意起“閹宦專權”的帽子了?
他甩甩頭,把這個不靠譜的想法拋之腦后。這位要是那等愚忠之人,也不會坐到如今的位置。
只能當做閆溫茂另有謀劃了……
棲鳳宮。
洛初初在房間內轉來轉去,有些不解和郁悶。
閆溫茂已經有段時間沒去上朝了,雖然洛初初現在已經勉強能夠應付那幫大臣,但是習慣閆溫茂幫助,身邊空落落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應該是那天的事讓他覺得尷尬吧……
洛初初盡力不去想那天的荒唐,但是明擺著從那日之后,兩人就再也沒有面對面說過話了。
事已至此,洛初初也不可能過去再跟閆溫茂說話或者道歉。
說什么都沒用,只能等到閆溫茂不喜歡她的那一天,兩人才有可能正常相處。
她心思煩亂地揉了揉頭發,最近都忙著處理開春的各種事務,反而不知道京城的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