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初初點了點頭。
時府。
堆積如山的信件差點將時懷山整個人埋在里面,他按了按眉心,只感覺頭昏腦漲。
這段時日,他幾乎沒有什么休息的時間,只為爭分奪秒地完成洛初初交代的任務。
閆溫茂給他的人手好用得出乎意料,調查倒是不怎么費時間,只是其中牽涉到的人實在太多了,導致時懷山必須非常細致,才能將其中關系一一理清。
理著理著會有些突如其來的想法,就比如不用算的那么清楚,只要跟聞人胤沾邊的一律算作同黨,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但是,如果那樣做了,他跟聞人胤又有什么差別呢?
所以,哪怕犧牲自己的時間和精力,時懷山也不愿錯怪任何一家。
又一封信被送了進來。
“放在那邊吧。”
時懷山強打精神,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沒有那么疲憊。
他不想在閆溫茂的人面前顯露出疲憊脆弱的一面,那樣肯定會被閆溫茂嘲笑。
憑什么他能做好,時懷山就得認輸?
“公子。”聲音不是別人,正是憶1。
“憶1?何事?”時懷山疑惑道。
憶1將信放在時懷山的桌子上,道:“這是宮里來的信。”
跟著時懷山這么久了,他也看出來時懷山對女帝的感情恐怕不一般。不過他只是下人,管不了主子,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時懷山拆開信,逐字逐句地讀了起來。
洛初初在信里告訴他,信陽大將軍已經帶著信家軍入京,讓他只管放手去做,不必擔心。最后囑咐他不必太過著急,時間還多。
距離發現聞人胤謀反意圖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時懷山已經理清了百分之八十的名單,還有一個月時間,確實不算太急。
但是他不愿意顯得比閆溫茂要差,恨不得半個月就完成,現在已經超出半個月了。
宮里也有人很是著急。
溫如悅發現,最近洛初初似乎在籌謀什么大事,連上朝都是急匆匆的,大多奏折都按下容后再議。
只是無論她怎么打聽,都打聽不出來具體情況,就連買通望月也沒有用,她也不知道洛初初的行動。
棲鳳宮近日管得極其嚴格,宮女太監出入都要經過檢查,如果不是洛初初信任的人、閆溫茂手下的人,根本連靠近主殿都做不到。
越是管理嚴格,溫如悅就越是意識到,宮里很可能要發生大事。
她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道詳情被排除在外的感覺非常難受,可是想盡辦法都沒法越過守衛進入棲鳳宮。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溫如悅自言自語道。
擷花在一旁不作聲,低著頭聽溫如悅抱怨。
“你,去棲鳳宮外看著,我就不信洛初不出來。只要她一出來,你就立刻回來告訴我,知道了嗎?”
擷花的頭更低了,道:“是,主子。”
她總是低著頭,不喜歡說話,但辦事是極為妥帖的。
溫如悅打量了她兩眼,道:“若是把此事辦妥,自然有賞。”
擷花應是,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溫如悅已經坐下,又在看著從宮外送來的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