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嫣雯嘴上說著不稀罕。
但當她把那些奢侈品及珠寶抱到床上的時候,又開始后悔了。
她家的條件萬不如林家,一旦離開就意味著她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不再屬于她。
掙扎許久,方嫣雯給方母打了一通電話,在她的建議下下樓道歉。
她扮回乖乖女的模樣“姨媽,剛才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
“不用。”方柳收起降壓藥。
言語上的傷害不能彌補,她沒辦法原諒,更沒辦法就此揭過。
可方嫣雯不懂。
她撲通跪下,淚眼婆娑道“我發誓再也不去找表姐夫了。”
方柳起身挪到另一邊“你連表姐都沒有,哪來的表姐夫”
“那些都是氣話,您看在我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好嗎”
“你都成年了還小沒人教過你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嗎”
她眼底流露的諷刺,讓方嫣雯垂在身側的手都攥緊了“姨媽,我真的知道錯了。”
方柳擺手“你可以走了。”
“您之前答應過會好好照顧我,現在又說話不算話了嗎”
“你沒有自理能力”
方嫣雯被噎了一下。
她盯著茶幾上的手機,梗著脖子搬出方母“您這樣怎么跟我媽交代”
“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就事論事。”
方柳氣笑了。
她沒心情再浪費口舌,直接叫來廚房的保姆,讓她上樓幫忙收拾。
苦想對策的方嫣雯,一直跪到行李箱拖到面前才堪堪回神。
她
盯著箱子看了許久,心知沒有回旋的余地,只有再為自己爭取。
“要我走可以。”她借力起身,一臉理直氣壯“你們先給我兩百萬。”
林鴻遠一口灌下半杯水,深呼吸調整情緒,避免血壓再度升高。
他拿出手機“我讓警察給你”
“敲詐勒索判幾年來著”方柳似乎不懂法,疑惑地詢問他。
“情節嚴重十年以上。”
“那我去調監控。”
她匆忙上樓后,林鴻遠撥通了報警電話,打開擴音與其交流。
聽見警方的聲音,不敢再鬧的方嫣雯拖著箱子灰溜溜地走了。
她回到那棟老舊居民樓。
走在布滿雜物及垃圾的樓梯間時,那雙干凈的鞋子逐漸沾滿塵埃。
圍坐在走廊邊的大媽們聊著天,那唾沫星子仿佛都能噴到她身上,讓她百般嫌棄。
“喲,這不是小雯嗎”
“你前段時間不是說,再也不回這破地方了怎么還拖著箱子呢”
“估計是被那家人趕出來了吧”
“真是活該”
“”
耳畔響起的嘲笑聲,像一根沾滿毒藥的銀針,狠狠扎著方嫣雯的心。
她默不作聲地打開門,對著不如林家保姆房的臥室一通亂砸,借此發泄心頭的恨。
滿地狼藉彰顯著她的瘋狂。
她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望著西下的夕陽,如麻木的木偶一樣,連哭都哭不出來。
她錯了嗎
她的確錯了,錯在沒有強大的背景、沒有足以抗衡林家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