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
裴振聽不得他唉聲嘆氣。
他們那么多年的感情,都了解對方的脾性,有些話也不必多說。
他往林康祿的杯中倒酒“你把這杯喝了,我倆就不計較你當縮頭烏龜的事兒了。”
“干一個”
“想都別想,趕緊喝”
林康祿笑著飲盡一杯酒。
他瞇起眼睛又去夾花生米,試著壓下喉口的那陣兒辣意“你倆還想再吃點嗎”
“吃不下了。”
“再拿袋花生就夠了。”
見他把花生裝盤,裴振跟楚奎交換一下眼神“你打算什么時候跟鴻遠見一面”
“沒打算。”
“還生他氣呢”
林康祿沒說話。
他想起被屢次拒之門外,卻頻頻上門的林鴻遠,不可能不心軟。
“林老頭,他可是你親兒子”楚奎看穿他的情緒連忙道“父子哪有隔夜仇啊”
裴振跟著附和“我倆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錯你都這么大把歲數了,未必還想在這鄉里頭躲一輩子”
“鴻遠結婚那么久,你連他媳婦兒敬的茶都沒喝過,傳出去你讓她怎么做人”
“是啊,你這太說不過去了”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若不是林康祿擺手打斷,估計還得往下說。
“行了。”他擦拭嘴角“這事我考慮一下,過段時間再說。”
一聽有戲,裴振和楚奎樂呵著碰一下杯,又商量起他過壽的事。
他們發出的那陣爽朗笑聲,伴著清風拂過院內三人的耳畔。
倚靠在躺椅上的楚裕舟,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他們聊什么呢”
“你進去聽聽”
“算了,我不想動。”
林姣看向他通紅的臉“你要喝醒酒湯嗎我去給你煮。”
“不用。”他交疊雙手搭在腦后“我只是容易上臉,其實沒醉。”
“心跳快嗎”
“不快。”
“那就好。”林姣這才放心。
她打著呵欠往裴贄懷里靠,樹縫中落下的煦陽灑在眼睫上“小叔,我睡一會兒。”
“在這睡容易感冒。”
“但我想曬太陽。”
裴贄進臥室找了兩條毯子。
他先丟給楚裕舟一條,再抱著她躺上另一張躺椅“多久叫你”
“四十分鐘后。”
“那我定個鬧鐘。”
“嗯。”林姣貼近他的胸膛。
她聽著他的心跳,在絕對安穩的環境下,闔上沾染碎光的眼簾。
蟲鳴鳥叫縈繞在耳畔,停在樹枝上的鳥兒扇動翅膀,投下的陰影掠過那幾張睡顏。
天邊懸掛的金輪,于時光的流逝下漸漸從西邊落下,僅留下點點余暉照耀著山間。
那輛停在田野邊的奔馳車,亦在夜幕降臨時,沿著山間小路往喧囂的城市行駛。
周一的忙碌從早會開始。
圍坐在會議室的員工,聽著投影儀前的潘鈞,指出一系列問題。
他依次對幾位員工先貶后褒,又看向林姣“你上周交的撰寫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哪方面”
“堆砌詞藻,留給客戶看的內容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