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需要再去吧,也不一定非得找他。”
柏今意和簡無緒聽著。
歲聞雖然沒有直說,但是他說的每句話,似乎都意有所指,全在為他們排憂解難。
當他們踏出殿宇的時候,簡無緒忍不住贊嘆:“大師,你知道得真多,我們還什么都沒有說……”
他們正好走到庭院的樹下。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從上頭落下來。
“因為鳥湊到一起就愛嘰嘰喳喳。”已經介紹了這么多人了,這回歲聞不尷尬了,他溫和笑笑,將兩位香客送出廟宇,“我呆在這里,沒事就要被動地聽兩耳朵,而且我可是未來的廟祝,廟祝不就是為人排憂解難的嗎?”
“人走了?”背后傳來時千飲的聲音。
“走了。”歲聞回身,臉上還帶著溫和的微笑。
時千飲瞥他一眼,手里提著壺酒:“看你這副得道高人的樣子,又把人忽悠成功了?”
歲聞依然笑瞇瞇:“加油做卷子。”
時千飲憤然離去。
身后,群鳥狂怒,羽毛亂飛。
是夜,新聞再度報道:
“近年來六月間頻現鳥類行為異常現場,或是因為……”
不過群鳥憤怒的小事,其實并不怎么為人類所在意。
柏今意和簡無緒處理完了所有牌位,一身輕松地回到家里,并在正常時間入睡,接著他們就在夢中相會了。
兩人面面相覷。
“柏老師,我覺得我正在做夢……我在做夢,對嗎?”簡無緒有點不確定。
“嗯,應該是在做夢吧。”相較簡無緒,柏今意就確定多了,他看著浮動在周圍的灰霧,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和簡無緒夢中相會。
這時,前方灰霧忽然向兩側分開,露出了一間屋子。
他們在屋子內看見了閻王。
但此刻的閻王,情狀頗為不妙。
只見他比之柏今意和簡無緒見到的時候黑了不少,正置身一間狹小的房間之內,房間內除了朵奇怪的漂浮在閻王腦袋上的烏云外,僅有一張辦公桌和一把椅子,閻王就坐在椅子上,他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厚厚的卷宗,他批卷宗批得飛快,批完了的卷宗就往地上一丟,卷宗便不見了,而他的桌面,立時又出現一份新的卷宗。
這樣無論閻王批得再快,他面前的卷宗都不見少。
閻王憤恨道:“老子有堆積這么多沒處理的公事嗎?你們不要欺負我在服刑看不見外頭的情況,就隨便給我安排任務!再給我補充卷宗,老子就不干了!……”
話音未落,一道雷憑空劈下,劈得得閻王焦黑一圈。
“媽……”閻王險些罵娘,復又想擲筆,但看著腦袋上的那朵烏云,終究沒敢,繼續憤怒地批改多年堆積下來的事務。
“……”兩人終于明白,為什么閻王比他們過去見到時黑了不少。
這時,昏黑的屋子亮起一道光芒。
光芒照亮閻王絕望的臉。
柏今意在光中看見了自己……閻王前方,浮現一道投影,里頭正播放著柏今意拗斷閻王游戲盤那一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