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若大師說著話，也看著蘇蟬衣。
以身殉惡，自己墜入了惡的深淵。
蘇蟬衣攥緊了手。
以身殉惡，可敬可嘆！
這比地藏王菩薩“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更悲壯，因為地獄奈何不了地藏王菩薩，那深淵進去了，卻不知結果。
但同樣的，無論是地獄還是深淵，都永遠無法真正的關閉，因為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滋生出貪嗔癡恨，也避免不了惡念的產生。
惡念源源不斷，惡人不會消失。
地獄永不空，深淵亦如是。
我本慕逍遙、長生之道，奈何…
“師父，那要如何才能集天下愿呢？”蘇蟬衣在短暫的糾結之后，又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有些事兒不必想太多，還沒到那個時候，她想修士的壽元那么長，總能想出兩全其美的方法。
當務之急，在于天下愿這個很虛幻，看不見摸不著卻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
悲若大師見她無怖亦無憂，深深嘆了一口氣。
“有一種說法叫功德。你記得為師和你說過的那么多故事嗎？凡人要的幸福有的時候很簡單，不一定要榮華富貴，也不一定逍遙長生，他們要的只是家庭和睦，日子有奔頭即好，只要日子有奔頭，那些愿景就會成真…”
悲若大師所說蘇蟬衣似懂非懂。
可是有一點兒她明白，要賺取功德之力。
滿足很多人的愿望。
而她真的能做到嗎？
“師父，我恐怕…”
恐怕她辦不到，當年那位辦到的人是佛子。
他行走于眾生之間，在深淵席卷了三千界后，人心惡念滋長，很多人唾棄佛道，認為其十分虛偽，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愣是為許多人掃除了惡念，完成了一個個的愿景，沒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佛門的昌盛卻由他隕落開啟。
那位佛子，如今成為佛門一位供養的佛陀，他泥塑的金身高坐于大雄寶殿之上，但肉身卻永墮深淵，被惡念蠶食。
“真禪，不要怕，師父會助你一臂之力，不光是師父，還有許多人也會助你，何況當年迦葉佛子墮入了深淵，可未必只有墮入深淵才是關上深淵的唯一法門，在他之前還有人，在上層界關閉了深淵，只是我們中層界的人是怎么關閉的。這不是唯一的辦法，但如果你心存善念，多做功德，惡念就同化不了你。知道嗎？”
師父悲若大師的話，很溫柔，她看出了蘇蟬衣有些不安，他后來說的那番話，果真也給蘇蟬衣打了一道強心劑。
飛升上層界，也是一個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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