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謝云宴的詢問,楊剛咧嘴笑了笑,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是這樣的,之前你們家賣魚,我家婆娘沒搶著,但我小兒子確實饞得很,燒糊涂了嘴里都還念著魚啊魚這天氣,魚價太貴,河邊的魚又太靈活了,我逮不到”
謝云宴隱隱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果不其然,他下一句就是“你媳婦兒上次能抓到那么多,肯定也是有些經驗的,所以想請云宴你媳婦兒再抓幾條魚,這次十文錢一條都行”
他急切地說完,又覺得自己特地麻煩別人一趟,提的價格確實有點便宜,頓時有些過意不去。
“如果你們不方便的話,也沒事。”
謝云宴想了想,偏頭看向林箏,“這事得林箏自己做主,你愿意嗎”
等了好久的林箏一聽自己的對手又是魚,心里就有些喪氣。
但看見楊剛一臉懇求的樣子,再加上謝云宴沒有直接開口拒絕,應該也是同意的。
她便點點頭,“可以。”
“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們”楊剛高興地道謝。
“楊叔,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早上我們還得去趟鎮上,等從鎮上回來了再讓林箏想辦法叉幾條魚吧,你可等得”
“自然等得。”楊剛立即點頭,又拍了拍胸脯,“明日你們去鎮上不如坐我二弟家的驢車去,我回家的時候順帶給他說一聲。”
平時謝云宴自己都是走路去,畢竟坐驢車可是要給錢的。
但多了個林箏,也有了些閑錢,謝云宴就答應了,“謝謝楊叔。”
謝母這時也“哭”完了,“那敢情好。”
楊剛笑瞇瞇地離開后,謝母跟沒事人一樣跑去廚房燒水去了。
奧斯卡小金人真欠她一座。
謝云宴進屋子里,坐在炕上看了會書,琢磨著熱水熱了才又從屋里出來。
一出來就目瞪口呆地看著院子里的林箏。
“你、你這是在做什么”
“嗯”
林箏扭頭,此時的她雙手背在身后交握,拉伸到了極致。
隨著她轉身的動作,謝云宴看得分明,小姑娘胸前的飽滿凸顯出來,玲瓏有致的身材,搭上脫俗的樣貌,活像那剛修成人形、不曉人間俗事的妖精。
謝云宴臉紅到了脖子根,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瞧了。
林箏松開手,她只是拉伸一下肢體,要不是地上太臟,她還想劈叉呢。
“云宴,箏兒,水熱好啦”
“好的,娘”謝云宴瞬間被解放,飛快地往廚房走去,等謝母先自己端了盆水回房間后,他才又偷偷拿了個碗。
林箏也進了廚房,自己拿了昨晚的小木盆端水進屋,全然不像謝云宴那樣尷尬。
等謝云宴端了一小碗水進去,林箏已經在泡腳了。
他只好自己將之前康郎中給的藥粉灑一部分進碗里,用手指攪了攪,不一會兒,碗里的東西就成了灰綠色的糊狀。
他把碗遞出去,“這是郎中讓你涂在傷痕上的藥。”
林箏湊過去看了一眼,眸中的嫌棄幾乎化成了實質,但很快就自覺地把右手上的袖子一把掀了上去,伸到謝云宴的面前。
嫩白如藕的女子手臂橫在眼前,雖然上面有一圈一圈害人的青紫色傷痕。
謝云宴嘆了口氣。
她好像不知害羞為何物,罷了。
反正自己的手指也正好已經沾了藥粉。
他又用食指從碗里挖了一些藥膏,小心地涂在傷痕上,其實不過是些淤青罷了,林箏并不覺得疼。
他卻小心翼翼地涂著,有時候還下意識地吹氣。
林箏從未感受過別人這般的呵護對待,涼涼的氣息噴灑在裸露的皮膚上,忍不住顫了顫。
謝云宴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急忙抬起頭,“涂好了,你自己注意些。”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