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宴?”
“嗯?”謝云宴正悄悄把一只腳從被子里伸出去,貪點涼氣,被她突然這么一喚,下意識地又縮了回去。
她直白地問道:“過些天不是你的生辰嗎,什么禮物合你心意?”
謝云宴本身就暖洋洋的,聞言心情更好,“娘子是準備送我生辰禮物?哪有人直接問的,不過,你送什么,我都會高興。”
林箏不怎么相信。
之前艾沉沉過生日,也是這么和她說的——箏箏寶貝送什么,我都會高興。
結果呢?還不是把她特地跑去拍賣會拍下來的青銅劍放在倉庫里積灰。
還控訴她:你給我這么大個美女送把青銅劍?不能吃、不能穿、還不能用,拿來切菜都抬不動……
送禮不易,林箏嘆氣。
明明她覺得那把青銅劍很帥,而且還是價值連城的古董,不明白這么珍貴的禮物,艾沉沉那個女人竟然不喜歡。
……
畢竟是冬日,沒有多少農活,翌日一早吃過飯,謝母便兜著些瓜子跑隔壁找王嬸子聊天去了。
留下林箏和謝云宴在家里。
謝云宴本想多看看書,掃了一眼在院子里給雞掰菜葉子的林箏,又改了主意。
他走了過去,把松了些的籬笆扎嚴實,偏頭看向立在一旁的林箏,一雙桃花眼便染上了些許笑意。
“陳亮亮在書院里天天督促著我蹲馬步,我可一天不敢落下,敢問娘子師傅,我何時能學些別的功夫呢?”
林箏聞言倒真是仔細想了想,她那個時代都是熱兵器,唯一會用的冷兵器便是刀,教他武器顯然是不能的。
她扔開了手里的最后一片葉子,“我現在就可以教你。”
“行。”
他們二人把袖子扎好后,林箏便按跆拳道的方式教他格擋與攻擊。
謝云宴認真地聽講,見她一招一式迅捷有力毫不拖泥帶水,尤其是各種腿法,動作凌厲瀟灑,心想難怪她之前打人的時候動腿比動手還多。
不得不說,謝云宴的學習能力很強,林箏說的每個點,他都能很快理會,甚至做到了融會貫通,只是其中的力道和熟練度不夠罷了。
雖然已經靠蹲馬步提高了不少體力,但練了一個時辰左右,謝云宴便氣喘吁吁。
“今天就到這里,你休息。”林箏輕聲道。
“嗯。”謝云宴垂眸看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也冒出了小汗珠,他不禁捏著袖子抬起手來。
林箏下意識地想躲。
“別動。”他左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我給你擦擦汗。”
輕柔至極的動作反而讓林箏僵在了原地。
她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只知道直愣愣地看著他。
謝云宴被她看得耳尖紅紅的,卻仍是故作鎮定地放下了手,“額上的汗不擦干,風吹過容易著涼。”
他這么一說,林箏確實覺得風涼涼的,她不自覺地抬眼看向謝云宴的額頭,他流的汗比她的還要多,卻只記得要她別著涼了。
她忽然伸手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翠色的帕子,抬手便拿著把謝云宴額頭上的汗水一擦而凈。
這帕子除了之前在陳家假裝裝了些辣椒粉,這還是她第二次用。
雖然動作不是那么輕柔細致,但好歹也是替他擦了汗。
謝云宴看著她邁步進去,捂著額頭憋住笑意,然后跟了進去。
“這帕子也是你自己繡的?”
“不是,很早之前你娘送我的。”林箏搖搖頭,然后便坐在炕上不知在想什么。
謝云宴倒水的動作一頓,皺了皺眉,她似乎總是稱呼謝母為“你娘”,也從未喚過一聲“娘”,或者是喚他一聲“相公、夫君”。
這是為何?
他端著茶碗轉身看她,正想著問出來,卻正好對上了她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