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杏花村千里之外的京城——
滿是雕梁畫棟、亭臺樓閣的一所府邸之中,有一個一身白色錦制衣裙的女子立在窗前,皎潔的月光灑在她身上,隨著她舉手投足之間,有淡淡的銀光在袖口與衣擺處波動。
竟還是有名的浮光錦。
她披著月色踏入院中,臉卻正好掩在屋檐的陰影下看不清樣貌。
忽然有一個一身黑衣的侍衛從黑暗中出現,向她抱拳行禮。
“小姐。”
“聽說四皇子去了通縣?”
“回小姐,正是。不過據說四皇子是聽聞太后近日想起了章家汴繡,得知通縣城可能有一副汴繡,所以才親自前往,為太后尋得,以作壽禮。”
那女子在檐下踱步,撫摸著廊下放著的盆栽,纖細的手指上帶著本不該出現在大家閨秀身上的薄繭。
“壽禮?”她輕笑了一聲,聲音逐漸透出一絲陰狠,“便是有一絲可能,我都不允許有人破壞我與四皇子的婚事,即使那人是我曾經的……”
她沒有再說下去,侍衛躬身問道:“小姐需要屬下做什么。”
她卻轉而問道:“爹將你們交給我,是不是讓你們做什么都可以?不會告訴別人?”
她話音剛落,那侍衛噗通一聲跪下,“小姐放心,屬下們的主子只有您一人。”
“好,我一直很擔憂一件事,擔心哪天就被人拿出來當成我的把柄;這些天我細想了想,要想永無后顧之憂,只有叫他們成為——死人。”
“小姐請吩咐。”
“去……”
一段時間過去,院子里空無一人,她卻仍在屋外吹著冷風,似乎這樣就能讓她的心冷靜一些。
她喃喃自語,“對不起啊,別怪我心狠,上輩子的痛苦我不想再經歷一遍了;這一次,我費盡千辛萬苦才能在這個陰謀詭計的漩渦中站穩腳跟,絕不允許任何變數出現。
我一定要牢牢抓住四皇子,因為只有站在他的身邊,才能做最后的勝者……”
……
謝云宴又回了書院,這次林箏在家閑下來的時間終于有事做了。
因為她學了不少新字,多的時間便拿來練字,謝云宴還說等下次書院休沐便要檢查她是否進步。
謝云宴離開的第二天,林箏便給了謝母辣椒種子。
“這就是能長出辣椒來的種子?”謝母滿臉稀奇,“箏兒你從哪得來的?”
“找來的。”
謝母不是個喜歡多問的人,還以為是她和謝云宴在外頭特地找的。
“那挺好,等來年開春天氣暖和些,娘就把它種下去,有啥要注意的不?”
“應該……沒有吧……”她也不太懂這些。
謝母仔細著收好種子,又偷瞄了一眼她,“箏兒啊,娘那天說的云宴的生辰,你有什么想法沒有?”
“想法?”她動作一滯,不止沒有想法,甚至已經困擾了兩天了,她帶有僥幸地問謝母,“你有什么建議嗎?”
“這種事,我哪有什么建議,心意最重要了,得自己想。哦喲,這天兒可真冷,我得趕緊把那幾雙鞋子做好了……”
她后面的幾句話都是自己走出去了才說的,卻忽然叫林箏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