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箏,你怎么了?”外人特別多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喊她娘子,但也不像以前那樣生疏,喚名字時分外順口。
林箏抬頭,謝云宴見她面色泛紅,忍不住用手背輕輕碰了碰。
“你臉怎么這么紅,不是生病了吧?”
“沒事,是我剛剛走太急了。”林箏沒有再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觸碰,反而覺得他的手背涼涼的很舒服,卻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么。
謝云宴聞言露出一抹笑意,“不用著急的,我會等你。”
“……嗯。”她點點頭,上下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又換上了舊衣,蹙了下眉,“你怎么……”
“怎么了?”
“沒什么……”
不知為何,想想如果謝云宴不喜歡她做的這件衣服,她就覺得心里有些不可名狀的感覺,酸酸澀澀的,但她卻又不想說出來。
謝云宴卻是意識到了什么,解釋道:“這街上這么多人,那么好的衣服可不能讓誰不小心給我弄臟了去;你給我做的第一件衣服,必定要過年的時候當新衣穿!”
她下意識地去看他,卻對上了他一雙含笑的眼睛。
“咱們走吧。”
她正打算點頭,卻發現自己垂在身側的手被一股溫柔而堅定的力道緊緊包裹著。
她瞬間宛如一只提線木偶一般,被拉著往前走。
目光卻黏在了謝云宴的衣袖上。
謝云宴也不好意思去看她,只低聲說道:“人太多了,怕你跟丟。”
心里卻在給自己壯膽:牽自己的娘子,再正常不過了。
人來人往的街上,二人并肩而行,垂著的衣袖擋住了他們的手。
謝云宴握得不算緊,但那力道剛剛好,剛剛好到林箏舒適得不想拒絕。
于是便跟著他往前走,聽他說話。
“不少同窗都找我訂了繡花花樣,不過我只收了前三十個人,怕你忙不過來。”
“嗯。”
“明日我們再來一趟鎮上吧?他們說會把想做衣服的布料送來。”
“嗯。”
謝云宴突然停了下來,林箏疑惑地看向他。
他卻捏了捏掌心的小手,哭笑不得地說了一句:“你倒是多說幾個字呀。”
林箏想了想,“你問了房子的事了嗎?”
“問了,像咱們只需要建個一進的院子,目前手中的錢應是夠了的。”謝云宴點點頭,“這就是帶你去再找鎮上的泥瓦匠問問。”
二人邊說著,到了一家院子的門口。
“二位家里是想建青磚房?”泥瓦匠劉石請他們進屋聽了他們的想法后問道。
謝云宴:“是的,在下問了同窗,都說您手里邊的房子建得最好,而且青磚和灰瓦的來源也靠譜。”
聽見有人夸自己,劉石也有些自豪地笑了笑。
“老本行了,如果再沒點名聲也混不下去了,二位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