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謝云宴問道。
“沒事。”林箏邊答著,敏銳地看見了吳寡婦露出的一點脖頸上面的紅疹,她又轉頭看了看謝老大,后者倒是沒什么太大的變化。
眼見那群官兵都打算轉身走了,忽然有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
“官爺,我知道那人!”
這聲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他的身上,每個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心想這種事竟然還有人敢上趕著扯上關系。
那個領頭的迅速轉過身來,一雙鷹眼銳利地盯著他。
說話的竟然是謝家大房那個腿上有了殘疾的謝奇。
他被什么都不知道、嚇得渾身抖得跟個篩子似的馮氏攙著走出人群。
謝云宴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連村長都氣這個亂開腔的謝奇,生怕他一句話說錯牽連了村子,猶豫著還是警告了一句:“謝奇,你可要想好再說話,別影響官爺辦事。”
果然,謝奇雖然之前被林箏的手段嚇到過,但這些日子,他飽受身心的雙重折磨,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失去了的,大不了同歸于盡,魚死網破。
想到這,他指著謝云宴身后的林箏道:“官爺,她,她姐姐的夫家就姓魯,這幾日她還天天出去了,說不定就是和您要找的人有關。”
他這些話一說出來,瞬間整場的氣氛降至冰點。
一群官兵們的目光紛紛看向被謝云宴半擋在身后的林箏。
“出來。”那個領頭人冷厲地說道。
謝云宴拉住了她的手,“官爺,內人和娘家關系不親,這幾日出門也是因為小民有些同窗在內人手里訂購了一些繡品,需要咱們送到鎮上去,小人的話句句屬實,您可以去查。”
他知道,這可是當著全村人的面,這群人行事一定不會和昨天在坡下一樣,那般張揚,一定會有所顧忌。
“是么……”那人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了又掃,見這個看上去柔弱的書生沒有絲毫心虛的害怕,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謝奇在一旁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林箏想到了之前聽見的那句“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主動地從謝云宴的身后站了出來。
“我不認識他,也沒聽說過,清醒后到現在沒見過大姐和她丈夫。”
她語調平靜,神色坦然,看上去沒有絲毫慌亂,平添了許多可信度。
謝母也急忙道:
“是啊是啊,官爺,我兒媳之前是個傻的,病好后沒多久,她娘家人都不待見她,村里人都知道,她怎么可能認識你們要抓的犯人呢?這個人和咱們家有仇怨,肯定是故意陷害我們的。”
“是么?”那領頭的人目光如炬,在謝奇和林箏三人的身上看了又看,又轉頭看向村長,“她們一家說的是真的?”
村長面皮子都嚇得一抖,皮笑肉不笑地連連點頭,“是啊,林小娘子之前確實是個傻的,才好了不久,和別的村里的人都不熟;至于她大姐夫家的事,小民不知道……”
“她大姐夫家是什么人家?”領頭的人看向謝母詢問道。
謝母朝謝云宴看了一眼,又想了想,“回官爺話,我也就見過我兒媳的大姐她一面,至于她大姐夫,好像確實姓魯,不過他們那個村子多的是姓魯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您要找的那個。”
那人聽在耳朵里,臉部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突然一招手,指著謝奇。
“把他給我帶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