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宴主動開口道:“我受了點傷,眼睛看不見了。”
“什么?!怎么回事啊?”陳亮亮著急地湊上去盯著他的眼睛。
“說來話長。”他回了一句,竟是和林箏之前說的一模一樣,感受到有個包子塞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才舉起來慢慢吃。
林箏也拿了一個吃著,看向陳亮亮道:“你先別問我們的事,先把你的事和謝云宴說說吧,說不定他有主意。”
聞言,謝云宴頓了頓,微微偏了偏頭,大概是在猜測陳亮亮的位置。
“你怎么了?”
一有人關心自己,陳亮亮咬了口包子就忍不住又委屈巴巴的了,但也知道現在的要緊事不是委屈,于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經歷的所有事都告訴了他,除了他爹被戴了綠帽子的事。
之前是情急之下說漏嘴了,此時倒覺得家丑不可外揚,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謝云宴一直半掩著眼簾聽著,見他停了,便知大概說完了,于是想了想,說道:
“你這是被人陷害了,照你所說,主謀是這個齊哲,李閱誠是他的幫兇……”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陳亮亮不解且詫異地問道:“可是,我和李閱誠已經認識很久了,兩人經常一起出去吃飯、玩耍,關系雖稱不上親如手足,但至少也是好朋友了,云宴哥你怎么會這么覺得?”
謝云宴反問道:“你為何不細想想,是否是李閱誠邀請的你?若不是因為飯局之中有李閱誠這個熟悉的人,你想必也不會久留,更不會愿意跟隨他們一起去春風樓吧?”
“是……”當時他覺得李閱誠和自己關系好,有些不忍拂了他的面子,還以為他是好心,為了幫自己引薦來自府城的貴人。
如果不是有個熟人,他確實不會和齊哲這個陌生人同桌吃飯,也不會太過放松而掉以輕心。
他越想越氣,還憋悶煩躁。
卻又聽謝云宴抽空說了句:“你這年紀便跟著去青樓,也不知學壞了沒有,讀書人須得潔身自好,往后這種地方,不要再去了。”
“嗯。”他低著頭,甕甕地答應。
雖然林箏教他功夫,但熟了以后,大多時候,謝云宴更像是他的一個大哥,他更親近林箏,但又更敬重謝云宴。
“不過……”謝云宴曲起手指在桌上輕叩著,“你家中之事,官兵搜出了大量金銀,按你的描述,數量似乎是一個縣令搜刮民脂民膏的同時,還得不吃不喝方能存上這么多;
狡兔三窟,退一萬步講,你父親敢貪污,便不會蠢到把那么多的金銀財寶全數放在家中,我猜測,那批搜查出來的金元寶應該是個假象,底下說不定只是一些石塊或是其他的什么。
而能夠不露痕跡地將這一切布置好,應當是你們家里出了內鬼,且地位還不低,你可有所懷疑?”
陳亮亮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沒想到謝云宴沒有親眼所見,只聽他口述事情大概,便能說出這么多來,甚至連他沒有說出來的事都猜到了蛛絲馬跡,就差直接把內鬼的名字報出來了。
他猶豫著問:“云宴哥……你、你覺得是誰?”
謝云宴皺了皺眉,“你問我?我不認識你家的人,不過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要么是你爹的親信,要么就是你們陳府掌管庫房與銀錢往來的賬房或管家。”</p>